那妇人只是不睬,仍然抽泣不休。徐海看得不忍,就想出去相帮,徐毅拉住他低声问道:“你干甚么去?”
那妇人指着李三的鼻头气道:“你偷了我家老母鸡还不承认,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我告你去。”
那曲根宝好似对李三非常在乎,听了他的话不再辩驳,无法叹道:“我们哪另有甚么钱,都让那姓徐的抢光了。”
那赵二牛属因而一根筋的人物,见老妇撒泼,也不在乎,气道:“你当老子不敢?”说着走近两步,操起拳头,就好似真的要将那杨大嫂一拳给打死似的,那妇人吓得连声哭叫,李三和曲根宝忙一人拉住他的一条胳膊,轻声安慰。
曲根宝气道:“就养半年算甚么老母鸡,我看……”李三打断他的话头,淡然道:“老二,别说了,我们另有多少钱?你都给杨大嫂吧。”
那曲根宝看了看徐毅和他身后的徐海,悄悄向李三和赵二牛挨近,语带惊惧的问道:“姓徐的,你来做甚么,我们的梁子前次不是已经解了么,莫非你还想来报仇?”
那李三本来听那妇人如何唾骂也不动口辩论,但妇人这话辱及家人,连徐毅和徐海二人都有些听不畴昔,曲根宝和赵二牛也站起了身。那李三本待说些甚么,只是嘴唇动了动,毕竟没说出话来。
那曲根宝不乐意了,怒道:“二两银子你还敢说未几,两只鸡顶多就值三百文钱,你还说你没多要?”
那妇人听李三承认,也不哭了,站起家来抓住李三的胳膊,怒道:“好啊,现在你肯承认了,我就说自古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老爹就不是个好东西,生出来的种也不会是甚么好东西,都一个德行,你这就跟我见官去。”
徐毅二人悄悄进得庙来,躲在一处墙角,徐毅偷眼一瞧:只见内堂一名五十多岁的妇人正拿着根木棒和那李三对峙,那李三斜着一双老鼠眼,固然是站在老妇面前,但眼睛实在是不晓得看向了那边。那曲根宝和赵二牛则是坐在破庙内的柴草堆上,只是瞧着二人辩论,也不帮腔。
那妇人传闻没钱,喝道:“没钱可不可,没钱我就得带你见官去……”那一向未说话的赵二牛这时站出来喝道:“吵了一晌午了,另有完没完,你明天倒带小三见官尝尝。”赵二牛身材壮硕,满脸横肉,声音如同闷雷似的,那妇人见了,也有些害怕,但她夙来是一个不肯亏损的主,干脆往地上一躺,撒泼道:“哼,你觉得我怕你们么,你们有本领打死我算了。”
徐毅再也看不下去了,现出身形,朗声笑道:“这里好热烈啊,我在内里也看清楚了,不就是二两银子嘛,多大的事儿,这钱我替他们出了。”说着从怀里取出二两银子来,放在那妇人手上。那妇人见银子到手,忙止了哭声,站起家来拍拍身上的碎屑,谢道:“还是这位小相公明事理。”又指着李三几人道:“哪像你们三个,都不是甚么好东西。”徐毅笑道:“杨大嫂是吧,你看现在银子你也拿了,就从速去集市上买两只老母鸡给你老伴儿补补身子去,这就请回吧。如果真惹急了这位爷,他要真动起手来,我可拦不住啊。”
那妇人傲然道:“你懂甚么,你当我这两只鸡是浅显的鸡么,我那但是老母鸡,很补的,得炖汤喝才行,你们这些人必定是烤来吃了,真是华侈,你们但是偷鸡贼,如何能按市场上的代价来算。”
这时那李三想是听得烦了,喝道:“我说杨大嫂,你从大早上折腾到现在,你到底累不累,都说我没偷没偷,你如何就是不信呢?好吧,我承认,那两只老母鸡就是三爷我偷的,你报官去吧。”
那妇人也真怕赵二牛脱手,刚才可真是吓死她了,他们是地痞,真要打死了人,到时候如果一走了之,本身找谁说理去,何况死了还如何说理,多冤得慌?眼下银子到手,目标已美满完成,还是先走为妙,那妇人又向徐毅伸谢,临走时还狠狠瞪了赵二牛一眼,赵二牛也不睬他。那妇人慌镇静张的跑出破庙,模糊又有骂声传来,赵二牛怒道:“这恶妻,我这就去撕烂她的嘴。”说着就要跟出去,李三忙拦住他,劝道:“算了,任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