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三本来听那妇人如何唾骂也不动口辩论,但妇人这话辱及家人,连徐毅和徐海二人都有些听不畴昔,曲根宝和赵二牛也站起了身。那李三本待说些甚么,只是嘴唇动了动,毕竟没说出话来。
那曲根宝好似对李三非常在乎,听了他的话不再辩驳,无法叹道:“我们哪另有甚么钱,都让那姓徐的抢光了。”
那妇人也真怕赵二牛脱手,刚才可真是吓死她了,他们是地痞,真要打死了人,到时候如果一走了之,本身找谁说理去,何况死了还如何说理,多冤得慌?眼下银子到手,目标已美满完成,还是先走为妙,那妇人又向徐毅伸谢,临走时还狠狠瞪了赵二牛一眼,赵二牛也不睬他。那妇人慌镇静张的跑出破庙,模糊又有骂声传来,赵二牛怒道:“这恶妻,我这就去撕烂她的嘴。”说着就要跟出去,李三忙拦住他,劝道:“算了,任她去吧。”
那妇人只是不睬,仍然抽泣不休。徐海看得不忍,就想出去相帮,徐毅拉住他低声问道:“你干甚么去?”
那妇人指着李三的鼻头气道:“你偷了我家老母鸡还不承认,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我告你去。”
曲根宝气道:“就养半年算甚么老母鸡,我看……”李三打断他的话头,淡然道:“老二,别说了,我们另有多少钱?你都给杨大嫂吧。”
那曲根宝看了看徐毅和他身后的徐海,悄悄向李三和赵二牛挨近,语带惊惧的问道:“姓徐的,你来做甚么,我们的梁子前次不是已经解了么,莫非你还想来报仇?”
这时那李三想是听得烦了,喝道:“我说杨大嫂,你从大早上折腾到现在,你到底累不累,都说我没偷没偷,你如何就是不信呢?好吧,我承认,那两只老母鸡就是三爷我偷的,你报官去吧。”
既然来了,还是先出来看看再说,徐毅抬脚正想去庙内看看,这时只听一妇人的声音从破庙里传来,骂道:“李三,我养的那两只老母鸡你敢说不是被你们偷去吃了?哼,我还见那菜地里有鸡毛呢,你休想赖,你快赔来,不然我可就去报官了,等官差来了,将你们都十足抓进大牢去。”接着便听一男人的声音叫道:“我说杨大嫂,你可别冤枉人,我小三爷虽算不得是甚么好人,但也从不做这偷鸡摸狗的事。如果做了小爷我必然会认,谁认账谁是孙子!你就凭几根鸡毛就硬说你家老母鸡是我偷的?你去告,你去告去,就算是告到天王老子那边我也不怕。”徐毅在内里听得此人声音耳熟,恰是那地痞斜眼李三。
那妇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道:“老天爷,你不开眼啦,我那两只老母鸡但是给我老伴儿炖汤喝补身子的,可爱那天杀的偷鸡贼,做了还不承认,还欺负我一个老太婆。老头子,你命苦啊,在床上躺了半年了,想喝点鸡汤,眼看小鸡崽儿长成了老母鸡,就被这天杀的偷鸡摸狗的小牲口给偷啦……”那妇人越说越是大声,越哭越是悲伤。那李三眉头一皱,叫道:“我说杨大嫂,谁偷了你家老母鸡你找谁去,你可别在我这哭,三爷我又没偷你家老母鸡,你在这也骂不着我啊!”
那妇人听李三承认,也不哭了,站起家来抓住李三的胳膊,怒道:“好啊,现在你肯承认了,我就说自古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老爹就不是个好东西,生出来的种也不会是甚么好东西,都一个德行,你这就跟我见官去。”
徐毅二人悄悄进得庙来,躲在一处墙角,徐毅偷眼一瞧:只见内堂一名五十多岁的妇人正拿着根木棒和那李三对峙,那李三斜着一双老鼠眼,固然是站在老妇面前,但眼睛实在是不晓得看向了那边。那曲根宝和赵二牛则是坐在破庙内的柴草堆上,只是瞧着二人辩论,也不帮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