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逐欲言又止,上前几步走到那相士身边,低声道,“还请大师解惑。为何我这几年总会几次梦到同一小我,梦醒后却连她的样貌都记不清,却只记得有人唤她的名字?她到底是甚么人?”
她内心模糊闪过一个动机,可只闪过一瞬,她便又感觉是过分自作多情,立即撤销了。
“青阮……”
没有听到她的回应,谢逐收回视野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有异,不由一愣,“本来统统传闻里这一桩竟是真的?”
“奴婢还传闻了,就连当今圣上,出宫微服私访时也悄悄来过这广福寺。”
闻言,贺缈眸光骤缩。
谢逐淡淡嗯了声,“并非我不信,只是……”
谢逐也微微抬了抬眼,眼底闪过一丝流光。
不知想起甚么,他垂下眼眸色渐浓,“之前随母亲去过寺庙,那些和尚说我身负戾气罪孽深重,不宜踏入梵刹半步。”
听了这话,谢逐终究微微变了神采,眉心不自发拧成一团,“她到底是谁?”
如许停停逛逛,过了不到半个时候的工夫,两人便走到了半山腰,已经能瞥见广福寺依山而建的浩繁殿宇。
谢逐在寺门外停下,见他仿佛没有进寺的意义,贺缈不解,“公子不出来上柱香?”
“吁――”
他跳下车,朝车内唤道,“公子,浮翠山到了。”
贺缈也紧跟着跳上车,想了想,对马夫说道,“去浮翠山。”
“咳――”
“公子方才在说甚么?我小时也被母亲唤作阮阮。”
“公子你在说甚么?”
谢逐沉默了半晌,才笑了笑,“不止是这些……统统有关陛下的事,我都会多问一句。”
“另有啊,传闻皇上几年前就是在广福寺求姻缘时,赶上了鸾台的裴喻裴大人。蜜斯你看,如果不灵验的话皇上如何会来……”
贺缈眼皮颤了颤,俄然感觉那里怪怪的,说话都结巴了起来,“为,为甚么?因为……你是臣她是君?”
贺缈不经意转头瞥了一眼,只见一头戴帷帽的女子被婢女扶着提裙上山,面庞隐在那帽檐垂下的一围浅纱以后。
马夫甩鞭,呼喊了一声,驾着车缓缓出了巷子,穿过人群朝城外驶去。
不知为甚么,贺缈总感觉他看上去仿佛有些绝望。
是了,他第一次听这名字时也想到了,可……该当只是偶合罢了。
见他低着眼仿佛在想甚么,贺缈游移了一会,慢吞吞地开口摸索,“公子……你仿佛对陛下的这些逸闻轶事格外感兴趣……”
被贺缈搅了场子他也没恼,反而朝他们笑了起来,“这位朱紫,我随缘算卦,虽分歧端方但也不收银钱,就算你招来官府的人,也不会被科罪。”
谢逐拧眉反复,“……软软?”
“晓得了。”
“你,幼时可曾患过眼疾?”
“广福寺求姻缘真的灵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