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像梦中人,又有些像本日初见的女帝,可就在他想要细看时,那画面倒是一闪而过。
“谢先生?谢先生。”
聊了大半日的晋帝家事,从晋帝子嗣薄弱群臣力谏纳妃,到帝后二人联手往臣子府中塞美人搅得他们后宅不宁,再到太子棠昭聪明却恶劣、每日都在帝后跟前念叨何时能再见长姐,最后还说到了二殿下棠暄的体弱多病。
十三四岁的女帝……
“……奴婢不知。”
“谢先生虽是初来乍到,但你的规劝,陛下定能听出来。”
薛禄擦了擦额上的汗,对谢逐的非常浑然不觉,“那就好那就好。那谢先生,我们走吧?”
谢逐终究有了一点反应,眉头不安闲地挑了挑。
谢逐笑了笑。
薛禄也停下步子,侧耳仔谛听了听,“哦,那是云韶府正在排练新的乐舞。”
谢逐紧抿着唇站在原地,眉间似是覆着一层严霜,半晌没有行动,仿佛还在消化贺琳琅那句长相肖似……
老景亭。
觉得谢逐对这些宫里的事不甚体味,薛禄便细细地解释给他听,“皇上经常会去云韶府转转,云韶府的戏啊,不但有从官方传出去的本子,另有些是鸾台新编要往宫别传的。不是主子夸耀,大晋宫里宫外恐怕都没有能超出云韶府的戏乐。前段时候宫中百花宴,云韶府排的那出乐舞可别致了,可惜先生没能瞥见……”
薛禄仍然喋喋不休地说着,“主子印象里,陛下仿佛还没有和哪位大人待在一起能待大半天的。除了……”
这一幕落在眼里,贺琳琅心头一沉,面色刹时变得冷沉,仿佛下一刻就要大难临头似的。
贺缈唔了一声,“让难以掌控的臣子服膺君心难测,可不就是所谓的帝王权谋?”
现在没了人她再懒得顾忌很多,懒懒地撑了个腰,大步分开,“亲不尊熟生蔑,谢逐可不是朕能靠近的人。”
“唬?”
“只不过,”贺琳琅话锋一转,“我这位幺妹专情得很,重新至尾只认定了一小我,盛京这么多王谢公子,她连个正眼都不瞧……”
玉歌恐怕有人闻声,从速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才持续问道,“可您不是已经筹算重用谢逐了吗?如何本日瞧着却像是……近而不亲?”
在另一条小道寻玉佩的薛禄终究呈现,喘着气疾步走了过来,“主子在那条道上没有寻到您的玉佩。”
“本来是个纸老虎……”
谢逐还是只是淡淡地笑,没有回声。
景毓既没堵到谢逐,又对那盘匪夷所思的棋局束手无策,固然还想持续黏着贺缈,但贺缈对他避之不及,一个眼神递给了方以唯。
方以唯心领神会,立即说着鸾台另有一堆事没做完,硬是拖着还不肯分开的景毓辞职了。
不知为何,谢逐脑海里俄然闪现出一身着蝶袖粉裙的异瞳少女。
贺琳琅唤住了他,徐行走到他身后,以一种状似偶然的口气说道,“本宫又不会吃人,谢先生与陛下赏花下棋共处了大半日,如何见了本宫就连一刻都不肯多待了?”
谢逐堪堪回过神,俯身从脚边拾起本身的白玉琅环,朝薛禄抬了抬手,嗓音降落,“在这里。”
如许的认知让玉歌悬了好久的一颗心终究放下了。
投机……
玉歌有些傻眼。
薛禄也停下步子,不解地问,“先生?如何了?”
说罢,她便刻薄地剜了谢一一眼,回身扬长而去。
想到这些,他微微皱了眉。
“玉歌,你说谢逐明天有被朕唬住吗?”
“是,草民正要出宫。”
“陛下,您本日召谢逐来到底是为了甚么啊?”
还没等她出声,谢逐却先瞥见了她,微微一愣,便走到她跟前,施礼道,“长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