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逐眸色动了动, 伸手端起药碗,刚舀了一勺送到嘴边,手腕却抖了抖,那瓷勺又“当”一声落回了药碗里。
因前次贺缈的叮嘱,他特地给本身易了容,还命人去宁翊和谢逐的舱阁,也替他们稍稍讳饰了边幅。方以唯虽覆了面纱,可也能瞧入迷采好了很多,又有了和宁翊互怼的力量。
望着她分开的背影,谢逐心底仿佛涌上些不成名状的情素,就仿佛苦药与蜜饯相和的甜涩,唇角的笑意淡了几分。
“蜜斯竟然对我下此狠手?”
谢逐轻笑,“臣已经奉告陛下,此药很涩。”
国师大人,如果您再不回盛京,陛下的心怕是也快回不来了……
船快泊岸时,陆珏挨个舱房将人叫了出来。
玉歌一向在舱阁外心神不定地候着,见贺缈红着脸夺门而出,便很有些怒其不争地跺了顿脚,随即丢下明岩小跑着追了上去。
谢逐淡淡嗯了声,“可见此药确是良药。”
贺缈蓦地瞪大了眼,惊奇地撞进谢逐那双幽黯的眸子里,却没过一瞬便败下阵来,脸颊上红晕刹时蔓至耳根。
谢逐顿了顿,点头,“无妨。”
谢逐微微蹙眉,重新拿起碗里的瓷勺, 却像是竭尽尽力才气稳停止段似的,迟缓地往唇边凑。
贺缈忿忿地转向谢逐,指向他的手指都开端颤抖,恨不得将这看上去病恹恹实在心眼贼怀的人提起来扔到江里去,“那到底那里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