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一副好皮郛,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也就罢了,恰好还风骚成性,流连烟花之地,乃至曾因强抢民女闹出过性命官司。
“咔嚓——”
发觉到她的视野,女子执扇的手微顿。
“甚么人?”
方以唯苦笑。
这些已经听得耳朵起茧的话,现在听来还是很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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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是。”
她怔怔地问。
为首的男人玉冠束发,一身紫罗上领长袍 ,腰间束着嵌玉革带,嘴角噙着笑,衬得面庞格外俊朗。原该是让贵女心驰神驰的面貌气度,但是……
茯苓警戒地看了畴昔。
若说盛京另有哪些人每日翘首以盼,希瞥见到宣平侯世子的,那必然是在各大赌坊和青楼里。
贺缈放下笔,只感觉口干舌燥,将茶盏里的凉茶一饮而尽,皱了皱眉,“不止,还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本。”
刚好有宫娥过来上糕点,垂首答复,“是宣平侯世子。”
方以唯心中沉闷,只昂首朝她笑了笑,并不言语,但愿她自讨败兴能尽快走开。
下一刻,栽满芍药的假山后,身着绯色袍衫的年青內侍率先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走出两人。
毕竟永初帝即位以来, 这春日里的百花宴只召开过两次。前两次还是奕王在位摄政之时, 而自两年前女帝及笄, 宫中便甚少设席接待近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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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歌难以置信地托住了本身的下巴。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方……”
再加上女子未梳发髻,只用嵌玉金冠束了发,手中还拿着一沉香木折扇,清楚是明艳昳丽的天姿国色,却恰好让人感觉如同男儿般英姿飒飒。
她的音量并不低,园中离她们稍近点的几个贵女都听到了,也开端悄悄交头接耳,看向方以唯的眼神有些庞大。
世子夫人,侯夫人,侯府嫡子。
“蜜斯,你……你消消气。”
但是女子却并不是个见机的人。
话音还未落,不远处的行廊便又有几个世族公子被內侍领着朝这里走来。
“茯苓……”方以唯无法地叹了口气,“我从小咏诗作赋熟读经史,不是为了做世子妃,不是为了做侯夫人,更不是为了生下嫡子秉承侯府爵位。”
方以唯绝望地垂下眼。
女子饶有兴趣地看了眼方以唯,笑着歪了歪头,朗声道,“本来是方大蜜斯……我也正要去百花宴,不如同去?”
可不测……还能有甚么不测能够禁止这门父母之命媒人之言的婚事?
那一身银红色缀芙蓉斑纹的对襟云衫看似平平无奇,但下衬的单丝罗笼裙,裙摆不显眼处却贴饰着一朵金箔团窠花。
“不就是要嫁进侯府了吗,有甚么好对劲的!盛京第一才女和盛京第一纨绔,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蜜斯慎言。”
最早传出宫中重开百花宴的动静时,盛京百姓无一不感觉希奇。
都是正值及笄之年的少女,含苞待放,娉娉袅袅。走在这临水的行廊之上, 倒是让这宫苑深深的压抑之感减了稍许。透过廊边那菱形窗格映在粼粼水面, 亦是一道怡人的风景。
“蜜斯,世子固然名声不太好,但毕竟还是宣平侯独一的嫡子,将来还会秉承宣平侯的爵位。蜜斯只要坐稳世子夫人的位置,将来便会是侯府的女仆人。管他世子在外有多少风骚债,那都是些进不了侯府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蜜斯你的孩子才是能袭爵的嫡子……”
她方以唯,三岁识字,五岁成诗,七岁能赋。十三岁随祖父邺放学宫一游,论争十数位学宫士子,一战成名,也是以名动盛京,有了第一才女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