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逐眸底的兴味又添了几分,顺手将中间搁着的话本往贺缈那边悄悄一丢。贺缈扬手接住, 不解地翻了翻, 这才瞥见最后一页鲜明附着《女帝国师二三事》的简介。
贺缈抿唇,叹了口气,“当时全部盛京民气惶惑,就恐怕女帝与晋帝是以案心生嫌隙,晋颜两国复兴兵戈……”
见状,贺缈便也冷静退回了书架边上,持续一手翻书一手清算书架。
一想到这,姜奉就感觉本身脸上有光。
这也是谢逐不得不去赴宴的启事。
……该死,忘了封底另有这类保举。
长公主府的名帖?!
“是我。”
贺缈探脱手在谢逐面前挥了挥。
贺缈不敢辩驳,只能岔开话题,“长姐,这长公主府我不宜久待。传闻,长姐的曲水宴你给谢逐送了名帖……”
见姜奉不满地瞪着贺缈,谢逐出声问道,“何事?”
姜奉躬了躬身,将一张烫金名帖递了过来,“公子,这是长公主府送来的名帖。”
“公子?”
屋外俄然传来姜奉的声音。
贺琳琅一惊,猛地坐起家,刚要叫人,却被一把捂住了嘴。
贺缈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
谢逐也愣了愣,抬手接过名帖,低头翻开,内里的笔迹工致端方,写着宁嘉长公主的名号,帖子仿佛被檀香熏过,现在拿在手中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顿了顿,她话锋一转,“不过厥后晋帝并未究查,现在还让公子你来帮手陛下,想来是我们多虑了。”
谢逐走了畴昔垂眼看她,“你在看甚么?”
“此案足以摆荡晋颜两国联盟,若不是女帝与大晋的干系,又怎会只以问罪奕王便草草结案。”
而今后,等谢逐有了一官半职,这谢宅的显赫怕是不会输给畴前的奕王府。
许是念及本身也就只剩这一名嫡亲,女帝对贺琳琅倒是一退再退一忍再忍,只如果贺琳琅提出的要求,她总会满足。贺琳琅不肯住在宫中,她便立即命人新修了一座公主府。
姜奉喜上眉梢,应了一声后就退出了书房。
先帝当初死于女帝箭下,独孤皇后闻此凶信后也自缢于宫中。父皇母后皆因女帝而亡,贺琳琅始终有所介怀,为了不瞥见女帝,她乃至尚未出嫁便自请离宫。
那一年谢逐恰好状元落第,入翰林为官,对此事天然不止是有所耳闻那么简朴,“若说国师也是因为被连累才离京游历,倒也有几分可托。”
谢逐立即合上手里的话本,扬了声,“出去。”
谢逐收回视野,清了清嗓,“好,我会谨慎行事。”
谢逐笑了笑,没有说话,又重新挑了个话本翻开。
长公主府。
谢逐翻看动手里的帖子,眸色由浅转浓,堕入深思。
但是下一瞬,她面上就又结回了冰,眼里蕴着霜雪,模糊还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如何?我现在连一介布衣都请不得了?你赐他府邸仆人赐他奇珍奇宝,莫非不是想重用他?”
谢逐对上她的视野,一双俊目淡淡地看了过来,墨玉般透不出一丝亮光,“永初六年女帝及笄,晋帝晋后携太子赴颜,为女帝主持及笄礼。谁料成礼当日有一伙刺客混入宫中,趁晋后为女帝加笄之时暴起行刺,幸得女帝舍命相护才未变成大祸。只不过,”他声音低了下去,“晋后当时怀有身孕,受此惊吓动了胎气。晋帝大怒,连夜酷刑查问,刺客抵死不肯招认。独一的线索指向了主理全部礼宴的奕王。”
谢一一转眼,便见一旁贺缈虽手里拿着书,眉间却拧着结,眼神定定地盯在一处,似是想甚么出了神。
谢逐沉吟半晌, 屈动手指在案上敲了敲, “不如就从他为何离京开端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