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玉歌悄悄将膳盒里的一盘松子百合酥放在了贺缈手边, 小声提示, “先喝口茶吃点东西。”
贺缈扯了扯嘴角,“都给朕记着了,在鸾台只要方侍书,没有方女人。今后鸾台诸事,都需和方侍书筹议着来。若你们敢欺负她,朕必然叫你们都雅。”
杨谨和噎了噎。
几块百合酥下肚,贺缈总算规复了些元气,再开口时声音都清脆了些。
贺缈转头一看, 面上的凄风惨雨顿时一扫而空。
倒是那位无官无职,被贺缈直接从学宫里挖出来的景毓,是镇国将军景□□的幺孙,向来和周青岸等人不对于,现在看着表情倒是不错。
薛显感喟, “也好, 陛下正……”
信上是她从小就熟谙的笔迹。
她本不该多说这两句,只是……
一听这话,贺缈内心顿时乐开了花。
就晓得会是如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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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得,当年刚回盛京即位的时候,大晋每隔一个月便会有信传来,写信的十有八九是义母,手札的内容也多是问一些糊口噜苏。
殿内诸臣一惊,下一刻便齐刷刷跪了下去,“陛下息怒。”
“都平身吧。”
“朕有甚么体例,”贺缈支着脸感喟,“和他说了多少遍,他是侍读不是面首,朕把他从学宫要过来是让他做事的,如何就是讲不听呢?镇国将军府到底是如何养出他这么个……怪胎的???”
最后一块酥点被她重重砸回盘里,刹时四分五裂,再看不出本来的形状。
“啪――”
“早得很。”
鸾台离含章殿还是隔了几座宫室,薛显已经唤人在阶下备好了御辇,抬撵的宫人脚步快,不过半晌就到了鸾台。
“陛下,”守在殿外的薛显紧跟上贺缈,“晋帝派人传信来了。”
贺缈步子一顿,侧头看了眼薛显,“……晓得了,去鸾台。”
说着,她转头瞥了憋笑的玉歌一眼,“想笑就笑,也不怕憋出弊端。”
薛显替玉歌推开殿门, 怜悯地目送她进殿后才重新掩上了门。
厥后有了鸾台侍读,她也就特地叮咛腾出了西殿,专门给他们誊写话本、收录底本。
薛显先是将晋帝传来的手札递上,随即才答复,“也不算闹,只是周大人他们临时还不能接管方女人入鸾台,以是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一些吵嘴之争罢了。”
“景毓?”
“陛下三思, 此事还当从长计议。”
贺缈想了想,“你是第一天来鸾台,如有甚么不清楚的,就问……青岸吧。”
“插手陛下。”
殿内几人纷繁施礼。
“陛下。”
一进东殿,贺缈就转头问身后的薛显,“朕在含章殿的时候,西殿是不是闹起来了?”
殿内吵吵嚷嚷的鼓噪声模糊传出,让薛显不由将后半句话咽了归去, “你快送出来吧。”
趁底下那几个朝臣不重视, 她从速拈了块酥点, 用衣袖半遮着嘴, 将一整块塞进了嘴里……
“……倒不是方女人,”薛显的神采有些奇特,“是景公子。方女人还没来得及说甚么,景公子就挡在前面骂归去了。”
薛显和玉歌皆是一脸惊诧。
方以唯的等候,是从贺缈即位那一刻就开端的。
“向来未有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
薛显低低地唤道,“陛下……没甚么大事吧?”
“方卿过谦了,朕给令令媛出的题,她答得很好。这九品侍书,朕还感觉委曲她了。”
“陛下消消气。”
“哦,”贺缈堪堪回过神,“寄父说,为朕寻得了一个不成多得的治世之才,并且愿入大颜帮手朕,不日便会随使臣到达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