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到她的回应,谢逐收回视野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有异,不由一愣,“本来统统传闻里这一桩竟是真的?”
贺缈下认识放缓了步子,就这么在谢逐身后落了好几步,一言难尽地抿了抿唇。
女子叹了口气,脚下终究加快了法度,很快便携着婢女超出了贺缈和谢逐。
“算了,既然来都来了,还是尝尝吧。”
贺缈眼皮颤了颤,俄然感觉那里怪怪的,说话都结巴了起来,“为,为甚么?因为……你是臣她是君?”
听了这话,谢逐终究微微变了神采,眉心不自发拧成一团,“她到底是谁?”
而贺缈之以是挑中这里, 更首要的启事是浮翠山里浓隐蔽日,大太阳也不会觉着晒。
她身边的婢女出声安慰。
一听到这四个字,贺缈呛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谢逐没有出声,只淡淡地看他。
他跳下车,朝车内唤道, “公子, 浮翠山到了。”
……必然是她想多了。
她强颜欢笑,张了张嘴,却如何也说不出“是”。
不知想起甚么,他垂下眼眸色渐浓,“之前随母亲去过寺庙,那些和尚说我身负戾气罪孽深重,不宜踏入梵刹半步。”
“咳――”
马夫甩鞭,呼喊了一声, 驾着车缓缓出了巷子,穿过人群朝城外驶去。
看模样十有八九是来广福寺的观音殿求姻缘。
“……”
“甚么?!”
可景毓是因为有个做女帝第一男宠的“远弘愿向”,谢逐如何看也和他不是一类人,到底为甚么恰好一提起她的这些风骚佳话他就来劲,满脸都是突破沙锅究查到底。倒真像是那些身负家属任务要进宫争宠,力求坐上皇夫之位的世家公子了……
“公子你如何……都和你说那书不能当真了!很多情节都是捕风捉影无中生有!”
马夫向后勒了勒缰绳,马蹄踏了几步,在山脚下慢悠悠停了下来。
她内心模糊闪过一个动机,可只闪过一瞬,她便又感觉是过分自作多情,立即撤销了。
相士打量着他,又瞥了眼贺缈,忍不住劝道,“过往的人缘纠葛还是趁早放下的好,何必还执意去找那小我?就算找到了,也不是甚么功德。”
谢逐唇角的笑意淡了淡,“不是。”
见他低着眼仿佛在想甚么,贺缈游移了一会,慢吞吞地开口摸索,“公子……你仿佛对陛下的这些逸闻轶事格外感兴趣……”
“啊,蜜斯你说得……仿佛真有点事理!”
谢逐淡淡嗯了声,“并非我不信,只是……”
“去人多的处所。”
身后传来女子低低的问话。
“广福寺求姻缘真的灵验吗?”
“吁――”
“不了,”谢逐点头,转而朝寺侧的山径走去。
“晓得了。”
浮翠山在盛京西郊, 山不算高但风景不错, 半山腰上有个广福寺,常日里去上香的人就多。而这又是春日里,浮翠山上也是千树万树梨花开,以是百姓们除了去洛水边踏青,去的最多的处所就属浮翠山了。
“…………有。”
被贺缈搅了场子他也没恼,反而朝他们笑了起来,“这位朱紫,我随缘算卦,虽分歧端方但也不收银钱,就算你招来官府的人,也不会被科罪。”
谢逐沉默了半晌,才笑了笑,“不止是这些……统统有关陛下的事,我都会多问一句。”
发觉出贺缈的走神,谢逐也不由侧头看了眼身后的主仆二人。
如许停停逛逛,过了不到半个时候的工夫,两人便走到了半山腰,已经能瞥见广福寺依山而建的浩繁殿宇。
谢逐也感觉好笑,他自问从无杀生之念,可十三岁那年他大病了一场,以后母亲带他去寺里祈福还愿,一踏进寺门,他面前闪现的便是血光滔天。那边的主持说他殛毙太多,与佛门慈悲相冲,若今后不能皈依佛门用心悔过,便不宜再踏入梵刹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