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公子。”
贺缈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
“借口称病不睬朝政,实则微服出宫,潜进臣子府中做侍婢,的确荒诞!”
但是贺缈却有些坐不住,面上多了一丝微不成察的凝重。
一想到这,姜奉就感觉本身脸上有光。
这并不夸大,谢逐内心很清楚。
“国师不肯恪守一隅坐井观天,以是离京游历去了。”
谢逐也愣了愣,抬手接过名帖,低头翻开,内里的笔迹工致端方,写着宁嘉长公主的名号,帖子仿佛被檀香熏过,现在拿在手中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见姜奉不满地瞪着贺缈,谢逐出声问道,“何事?”
甩开贺缈的手,她冷声呵叱,“堂堂天子,竟又打扮成盗贼模样行这类活动,成何体统?!”
谢逐沉吟半晌, 屈动手指在案上敲了敲,“不如就从他为何离京开端提及。”
长公主府为何要给谢逐送名帖?贺琳琅对大晋明显……
谢逐对上她的视野, 一双俊目淡淡地看了过来, 墨玉般透不出一丝亮光,“永初六年女帝及笄,晋帝晋后携太子赴颜,为女帝主持及笄礼。谁料成礼当日有一伙刺客混入宫中,趁晋后为女帝加笄之时暴起行刺,幸得女帝舍命相护才未变成大祸。只不过,”他声音低了下去,“晋后当时怀有身孕,受此惊吓动了胎气。晋帝大怒,连夜酷刑查问,刺客抵死不肯招认。独一的线索指向了主理全部礼宴的奕王。”
谢逐低头瞅着她,眸色欣然漾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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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恰都雅见,以是猎奇。”
贺缈探脱手在谢逐面前挥了挥。
谢逐翻看动手里的帖子,眸色由浅转浓,堕入深思。
夜阑人静,阁楼的菱纹窗框上覆着薄薄一层绛纱。月色凉如水,透过那半挂在银钩上的轻纱,温和地洒进屋内。
他这位新主子,还未到盛京就被陛下亲赐王府做府邸。到盛京第一天,京中王公勋贵的拜帖便纷至沓来。第三天,就收到了宁嘉长公主的曲水宴名帖。这还只是在陛下没有召见他也未入朝的环境下。
她眨了眨眼, “你在大晋, 必定也对刺晋案有所体味吧……那晋人都是如何传当年的刺晋案?”
贺琳琅松松盘绾着长发,半靠着榻上的销金枕,愣愣地盯着面前的山川画屏发楞。
想起本身巴巴地进宫看望,贺琳琅感觉她仿佛成了个笑话,嗓音里更加掺了冰碴子。
贺缈站直身,“公子公然甚么都清楚。”
谢一一转眼,便见一旁贺缈虽手里拿着书,眉间却拧着结,眼神定定地盯在一处,似是想甚么出了神。
姜奉喜上眉梢,应了一声后就退出了书房。
贺琳琅面上的惊色垂垂平复,眼底不自发又结了冰。
没想到,这个只相处了一日的丫头倒不忘顾虑他的安危……
见状,贺缈便也冷静退回了书架边上,持续一手翻书一手清算书架。
长公主府。
顿了顿,她话锋一转,“不过厥后晋帝并未究查,现在还让公子你来帮手陛下,想来是我们多虑了。”
屋外俄然传来姜奉的声音。
“公子,两今后便是三月三上巳节。遵循我们大颜民风,在这一天,城里不管高门还是低户,都会举家外出踏青。本年宁嘉长公主以游春之名于洛水边设下曲水宴,能拿到这帖子的大多非富即贵,不是皇室公卿,就是豪商富商。”
“是我。”
谢逐立即合上手里的话本,扬了声,“出去。”
长公主府的名帖?!
当年的北齐皇室,也就是先帝的诸多后代中,只要宁嘉长公主贺琳琅和女帝是独孤皇后所出的嫡公主,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而自永初帝即位后,那些皇子公主死的死,放逐的放逐,现在还留在盛都城的就只要宁嘉长公主,由此也能看出女帝对她的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