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琳琅面色骤冷,握着酒尊的手蓦地收紧。
半晌后,酒杯稳稳地停在了谢逐的席案前。
再开口时,贺琳琅的声音添了几分凌厉,“是哪个胡涂东西引的路?谢先生是陛下跟前的红人,怎能坐在那边?还不将谢先生的席案挪到本宫跟前来?”
她盯着那越飘越近的酒杯,眼皮不□□分地跳了跳。
跟着这一声,溪边统统人都不约而同起家,朝淬红亭施礼,“拜见长公主。”
淬红亭边是一条从山林深处潺潺流下的清溪,溪流蜿蜒盘曲,串绕石间,最后在山脚处汇入洛水。
贺缈苦笑。
贺缈暗自腹诽。
既然谢逐是寄父钦点的状元,那必定是有真才实学的。七步成诗对他来讲,想来不是甚么难事。
有关女帝和国师的风言风语,她之前也有所耳闻。但她只在大的场合远远地见过国师一面,并未看清过他的长相。如何这个谢逐竟长得有些像国师吗?
贺琳琅涓滴不疲塌,一坐下便洁净利落地切入主题。
身着宫装的婢女从淬红亭中轻步走了出来,将盛酒的双耳酒杯杯谨慎翼翼置于流水上。溪水缓缓,托着觞朝下流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