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孝义啊……”座下的官员们交头接耳。
皇后正居高临下的坐着,见一群人挤出去,又摆下担架,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莫名,旋即有一种了然,她望了一眼凝香,凝香朝她暴露一个惭愧的神采,她把事情办砸了,想给上官夫人一点色彩看,那里晓得姜还是老得辣。
上官夫人本就不是个好相与的,碰到以往,早把凝香拖出去打死了。但凝香是宫里的人,她动不得。二来,凝香开口杜口的满是‘宫规’,上官夫人也没计何如。
话一说完,世人眼神庞大的看了一眼上官明楼,又看了一眼上官夫人。
天子皱了皱眉:“朕刚才仿佛也闻声,你们谁说上官夫人用心扯谎称病,不来见皇后?”
天子冷冷的看着座下妇人:“皇后一片孝心,感天动地,怎会是发兵动众。倒是夫人出人料想,看来上官大人的确将夫人照顾的很好,难怪夫人肯分开乌溪,随儿子来了江南。只是不幸都护一人镇守乌溪,身边竟无人照顾,如果夫人再有个三长两短,朕袖手旁观,难道寒了臣子的心?还好夫人无恙。”
一番话,把上官夫人噎的哑口无言。
太医赶快上前为上官夫人检察,评脉好久,面色变了几变,皇后焦急的问:“如何样,太医?本宫的母亲如何了?”
那丫环当即出列,指着凝香道:“皇后主子,这位但是您身边的宫女?她跑来夫人病榻前一通叱骂,说夫人早不病晚不病,恰好这个时候病,把娘娘您晾在这里,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这不……”丫环委曲道,“夫人不管如何咬牙撑着病体也要来拜见您。”
上官夫人面露忧色:“都说老来从子,臣妇固然上了年纪,但顾念着孩子们,还是当随他们一起。”
凝香也馕着鼻子,难过道:“是,陛下,都怪奴婢不好,夫人她病的短长,底子不能下地,奴婢竟然还大胆请了她来见皇后,夫人便只能叫担架给抬过来,眼下话都说倒霉索了,直抽气呢,求陛下开恩。不然奴婢百死难恕。”
凝香更加寒微的蒲伏在地:“是,奴婢有罪。奴婢不该多嘴,不该辩白,请娘娘惩罚,奴婢绝无牢骚。”
她咬牙点头道:“好,很好!”
“是,奴婢是下人,奴婢可不敢经验夫人。奴婢不过是在提示夫人您,甚么是尊卑,甚么是宫规。”凝香安闲应对,“关于夫人您说的诰命,奴婢当然晓得,可您的一品诰命是从何而来?莫非不是因为皇后娘娘?都护大人?要不如何说,夫人您是有福之人呢,夫人您嫁了个好夫君,又生了皇后娘娘,陛下疼惜娘娘,爱屋及乌,夫人您才有了这一身诰命。就像夫人先前提到的江宁织造,夫人莫不是觉得江宁织造是看在上官大人的薄面上才率先给您拨了一批又一批可贵一见的好料子吧?呵,还不是为了奉迎我们娘娘嘛。至于这诰命嚒,天然也不是上官大人官做的好,给您挣来的。再者,诚如夫人所言,都是一家人,礼数可免则免,但是六合君亲师,上官大人另有夫人和皇上还是亲戚呢,如何,您见着皇上不拜吗?还是说看我们皇上是姑爷,等着皇上过来给您存候呐?”
凝香低垂着头:“是,奴婢有罪。奴婢太心急了,不当去催夫人的,只是瞧见了诸位大人跪了这好久……特别是上官大人,奴婢跟夫人一提到上官大人跪的膝盖都要烂了,夫人立即就赶过来了,奴婢那里晓得夫人身材不适呢!唉,全怪奴婢自作主张,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
上官夫人一听,眉毛都竖了起来,脱口道:“都是一家人,在乎这些虚礼做甚么!”
上官明楼听到四周围此起彼落的感喟声,无法道:“母亲,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