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回事。”太后坦承道:“永邦呀,是你越不让他去做他越要做的性子,你如果让他别理睬赵氏,他指不定真的到即位那天,封赵氏为皇后,那哀家可要给他活生机死!”
“皇祖母恕罪。”李永邦跪着不肯起来,“并非孙儿成心要欺瞒于皇祖母,实在是……”他难过的撇过甚去,眼底涌起一层水雾,过了好半晌才敛起泪意道:“行宫传来动静,说是父皇驾崩了。事出俄然,孙儿一点心机筹办都没有,本来随父皇前去的一众臣工按期都会向孙儿禀奏父皇的近况,可昨日来信,只字片语寥寥数句,语焉不详,孙儿真是恨不能插上一双翅膀亲身飞去行宫查问个清楚,何如朝中的事件丢不开手,孙儿这厢一走了之了,朝里无人可如何好?故孙儿只能先想方设法的瞒着,把那些流言流言摒挡洁净,再做其他的筹算。”
清算结束,芬箬让叫担担儿的宫女引大殿下出去。
太后道:“这回她倒不算多事,哀家觉得她说的也有几分事理,我大覃江山数百年基业,祖祖辈辈也就你父皇那一朝出过一次夺嫡之乱,为防再有一样的事,你父皇该一早就留下遗诏,可他从未提过,行宫那边的人如何说?”
芬箬一脸的担忧,太后见状道:“你也是的,瞎操心甚么,永邦那孩子脾气是不好,但也不是没分寸的。我本身的孙儿难不成我还能害他?我都不怕那女人出甚么幺蛾子,你倒是愁得甚么似的,眉心攒的能夹死一只苍蝇。”边说边悄悄一叹,“放心吧,我自有我的筹算,那燕昭容说穿了也就是图谋一些繁华繁华,对永邦这孩子并不是至心的,这一点,他父皇活着的时候已叫他看的清清楚楚。就算是余情未了,也不过是隔夜的温水,烧不出干*柴&烈&火来。”
永邦点点头,接着气愤道:“真是传甚么的都有,有说是父皇吞咽丹药不当仙逝的,有说是父皇被雷劈死的,定是触怒了神灵,更离谱的另有说父皇生前有豢*&养男&*宠的风俗,总之刺耳至极,孙儿气的….气的!气急废弛之下,只想着先抓住是谁在嚼舌根,是以没顾得上其他。”说完,谨慎翼翼的觑了一眼太后,“唯恐皇祖母吃惊扰,孙儿特地变更了御林军。只是未曾想,皇祖母竟然观微知著,看来孙儿办事还是不敷周到。只是不晓得皇祖母是如何晓得此事的?”
永邦眉头微微一蹙:“她来过了?她来干甚么?!”
“她!”太后不由从鼻子里收回一道冷哼:“她如果信得过母猪都能上树!”
“荒唐!”太后气结,“成何体统!”
皇宗子愣了一下道:“孙儿已经让她们全数进了宫,眼下就住在孙儿畴前住的庆祥宫。”
“不是你办事不敷周到。”太后让芬箬搀扶他起来,“而是这宫里实在是有太多双眼睛,更首要的是,如此严峻的节骨眼上,你当用人惟贤,而不是用人惟亲,哀家问你,那御林军的统帅赵甚么的但是你的小舅子?”
“你父皇让他去封地自有他的事理,你莫非还不明白?”太后拍了拍他的手背,驯良道,“你呀,你这脾气不晓得像谁,没有你母亲的半分和顺,生前和她闹得不成开交,你父皇将你打也打了,骂了骂了,但终归统统都是为了你,你想想,你如果普浅显通一个皇子,你父皇早就把你丢到南三所去了,你却打小就住在庆祥宫,里里外外几百号人服侍,更由上书房的大徒弟们亲身教诲,你弟弟永定可有这报酬?再让你弟弟去封地,可不就是省去你将来执掌朝政的费事?你如何就不懂你父皇的心呢!”太后顿了一顿,很久才道,“他呀,是一早就决定要把这大覃的江山托付于你手,不然何必如此费事,给你弄偌大一个后宫,光是选一个正妃就用了三个月,且眼下永定返来奔丧还得千里迢迢的往京里赶。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