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似没有听到王馥说话的声音，又好似听到了顾不得理睬。九公子抬了手，想要抚去谢姜脸上的血迹，只是碰到脸颊却缩了返来。沉默半晌，九公子的眸光从谢姜脸颊至脖颈，再到肩膀、腰身，上高低下细心看了一遍，低声自语道：“还好……没有伤着……”
不晓得是间隔灭亡太近，还是被腥味熏的发矒，谢姜有顷刻间的恍忽。恍忽中便听到九公子破了嗓子似的大喊：“谢娘子……快趴下，趴下啊！”
刚才的景象过分惊险刺激，谢姜后仰的时候用力过猛，磕住了头，这时候正昏昏沉沉，半晌没有缓过来神儿。
“哎呀！”青衣妇人抖手扔了帕子，心胆俱裂之下竟然软倒在地，缩着身子尖声叫道“有狼，来人哪，有狼！……”
“公子，狼还没有死。”远山急走几步拦住九公子，劝道“公子射了两箭也就够了，这类牲口残暴非常。还是等仆等几个去杀了它。公子再去看……两位娘子罢。”
说一句呕一口，王馥趴在窗户上吐了半天。压根儿不知伸谢姜在狼嘴里，又存亡来去了一趟。嘟囔够了，小女人转过身，眸子子向着车门处一瞟。不由得结结巴巴道“九……九叔，阿姜如何脸上都是血。你，你……”
马车里一股腥甜的味道。
沉默半晌，九公子转眸看了谢姜，柔声道：“不要怕，阿至会陪你。”说了这些，眸光在谢姜手上一扫，皱眉道：“手上有伤么，如何不吭声？嗯？”
行动好似总比思惟快上一步，谢姜没有半点游移，左手扳住车门用力一关，嘴里叱道：“出去！”
不怪王馥惊奇。实在是车门处的景象有些诡异。九公子单膝跪在毯子上，托起谢姜。喃喃道：“还是……没有来的及么？”
九公子没有说话，眸光在她血迹斑斑的脸颊上凝了凝，手抬了半截儿，毕竟是没有抚下去，转眸看了王馥叮咛道：“照顾好谢娘子，她……”她字以后，拖了个长腔儿。再然后，便是幽幽的一声长叹。
“叫个甚么？敢拿这类东西给我用”闻声青衣妇人几近失了人腔儿的叫唤，王馥头也不回，恨恨道“等会儿九叔返来。非惩罚你这个目无主子的奴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