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她说了半截儿,谢姜叮咛道:“去见乌铁山,让他备妥车马。”说到这里,稍稍一顿,又道:“与我清算两身衣裳,嗯……要见客赴宴那种。”
“只怕他已经进了宫。”
既然要赶时候,当下乌家一众兄弟清算车马行囊,韩嬷嬷新月北斗抱襁褓的抱襁褓,捧匣子的捧匣子,两方人齐齐动手,不过两刻便统统办理妥贴。
韩嬷嬷忙蹲下去拿鞋屐:“夫人的意义是……公子进了王宫?”
“我猜是上头那位急诏。”谢姜掀被下榻。
既然给了目标地,当下乌铁山再没有多问一个字儿,只叮咛乌大乌七两人前头探路,其他人便护侍马车两边儿,一行人沿着往新都的官道急奔。
韩嬷嬷眼皮子突突跳了几跳,想了想,忍不住扯住谢姜问:“夫人先莫忙着梳头,夫人若去了,小公子小娘子……如何办?”
屋门儿往里七八步摆了张案桌儿,韩嬷嬷顺手将灯盏往桌上一放,回身便撩开帐幔:“夫人,小公子该换尿布了罢,老奴……。”
这又是点头又是点头,到底出了甚么事儿呐!韩嬷嬷忍不住低声又问:“夫人晓得公子去哪了罢。”
这类事儿谢姜原也不想瞒。
他才用了熏香。
说到这里,谢姜腔调俄然一冷:“将暗格里阿谁药匣子带上,封王如果翻脸动手,本夫人也不是好惹的。”
再者……封王半夜里诏他去,他去前封王必然也做了安排,此人陷身宫中,手里就算有几个忠心仆人护侍,一旦封王翻脸,此人能让护侍拔刀相抗么?
这男人却也旁事不提,出来城门只问:“夫人要去那边?”
近些天谢姜没事就同新月乌大几个捣鼓药材,捣鼓成了就用小猫来试,如此背面一笼子“内疚”猫崽儿,天然……谢姜也收成了满满一匣子希奇古怪的药丸药粉。
韩嬷嬷退了下去。
脱口而出了这句话,韩嬷嬷顿时一呆。
谢姜细声道:“去新都内城。”
谢姜三两把挽了发髻,完了抬手由妆匣里挑了两根玉簪子别了。统统伏贴,这才拉过韩嬷嬷叮咛:“嬷嬷清楚,人间事原不是你想避便避的开。瑯琊王氏的主心骨是公子,若他遭受不测,则王氏一族转眼之间便会灰飞烟灭。到得当时……你我连同两个娇儿一样没有好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