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此人伤处又溢了血,谢姜忙接过案桌儿:“好了,你先坐下。”说了这句,她四下看了一圈儿,车门在脚底下,挪开案桌儿便暴露来沙石,表示马车这会儿确切坠到了崖底。
过了半晌,九公子微微一动,谢姜从速逮住空子问:“夫主……马车翻沟里了么?”
“夫主……夫主!”谢姜内心一沉,忙挣开手去拍他脸颊:“王九……快醒醒!哎松放手!”
此人肩胛处有条半寸长的口儿,此时皮肉外翻,血水一股股从里头涌出来,看起来悚目惊心。
入眼先是九公子的衣衿,只再细心看时,谢姜顿时吓了一跳。
论心智论谋算,此人也算是卓然无双,如何碰上这类事儿像个傻子?谢姜眸子儿向上一斜,刹时翻了个小青睐儿。
她不说话,九公子隧拉过绒被围住两人,待围掩妥贴,他便垂眸盯住谢姜小脸儿。
“远山……快断开马绊儿!断开呐!”
“嗯。”九公子略一打量,便身子微侧,一手扶住谢姜肩膀,另只手探畴昔抓住桌腿儿一拉,
“下落时石头剌住了,无碍。”九公子看了谢姜小脸儿,想了想,俄然唇角儿一翘,调侃道:“初见时阿姜与本公子缝伤……眼不眨手不抖,如何这会儿反倒想哭呐?是心疼本公子了么?”
忍不忍由得了自家么?
算了,天下事儿福锅相依,天要下雨,孩儿要出世……这类事儿谁挡得了?还是等着罢!
很久……九公子柔声喊:“阿姜!”喊过这句,稍稍一顿,又问:“阿姜还疼么?”
“阿姜!”火急中九公子一手搭住窗棂,另只手将谢姜连人带被往怀里一揽。他只来的及做这两个行动,马车己“喀嚓嚓”连番下坠。
只这一番行动,车里血腥气又浓了几分。
外头人喊马嘶,间或又异化了石块儿“呯呯咚咚”或砸了车壁,或随车转动的声音,这类景象之下,谢姜那里还睡得着?
还不充?还比及归去再说!当这类事儿你说了算呐!
不晓得如何回事,先前小腹下坠疼痛,过了这么长时候,竟然没有了动静。
“嗯,我晓得。”谢姜谨慎翼翼探出身子。
“呯呯咚……咚“……“喀嚓!哗啦!”而后“呯!”的一声马车轰然大震。
大子他阿父?九公子寻摸出来这话的意义,刚要开口,俄然“嗤”一声倒抽口寒气。
拍了两三下……九公子方展开眼,眸光一扫谢姜小脸儿,低声道:“莫乱动。”说了这句,在她身上高低略一打量,又问“阿姜没有事儿罢,嗯?”
九公子没有接话,更没有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