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两条巷弄的长乐巷里,仍然有幢宅子灯火透明。
对付这类事情,乌家兄弟天然是驾轻就熟。乌七出去追人,乌十一便一动不动,伏在新雨楼的房顶上。
空山新雨楼地点的院子,约有六七亩大,内里不是只要一幢小楼,而是两幢。
乌七刚要说话,眼角儿余光里,瞥见桑树上暗影一闪,来不及喊乌十一,乌七便腾身追了上去。
“嗯?”乌十一刚拿了饼咬上一口。听了不由起急:“笑娘子要死花现……,嗯!丢了饼。如何办?”
潜伏的意义,小娘子还是不在场好。
“听乌七说,是在闲鹤堂四周逮住的,此人是不是与赵氏有约?”远山偷偷觑看了九公子,谨慎翼翼问:“此人要与赵氏见面,却误入了藏书楼?”
乌七瞥了眼南边小楼,见廊檐下灯笼光昏昏黄黄,厅门与窗户均是关的严实,便扭脸叮咛乌十一:“现下大兄二兄拎了人去见谢娘子,等下我去那头见公子。你盯紧二夫人这里,晓得么?”
放下书册,九公子身子向后舒舒畅服倚了,淡声问:“依你看,此人雨夜进谢府,目标为何?嗯?”问了这句,微闭了两眼,抬手去揉眉心。
风从窗棂间透出去,烛光一时跳跳烁烁。九公子白净的脸庞,在跳烁不定的烛光下,闪现出来几分倦意。
约过了半刻,或许时候更短,乌七悄没声儿上了房顶,小声道:“这里风大,去竹林里说。”嘴里说着话,指指下方竹林。
“嗯,接着说。”九公子没有睁眼。
这回,九公子连“嗯”一声,都欠奉。
“大兄如何不将人送去给公子……。”乌十一刚问了半截儿,转眼想起来乌家已经成了谢姜的仆人,便话锋一转:“晓得,七兄去罢。”
窗户一扇扇灭了下来,东街谢府笼在一片暗中当中。
天气垂垂转暗,两幢小楼中间的竹林,亦是婆娑沙沙,变成了一片暗影。
算了,还是归去睡觉。
一幢朝南,是二夫人的寑居。另一幢在新雨楼劈面儿,门庭上首挂了块提了“藏书”两字的匾额,常日里如果不去外院,谢怀谨便在这里看书。
好久没有做这类事,韩嬷嬷有点手痒。只是手痒归手痒,瞟了眼乌大,韩嬷嬷不露声色道:“如此,老奴就尝尝。娘子先去歇歇罢。”
“你们忙罢。”谢姜站起来,朝着门走了几步,新月刚碰住门扇儿,谢姜细声细气撂下一句:“得了成果,无妨报与九公子。我觉得……。”觉得以后,悠悠拖了长腔。
“谢小娘子心机小巧剔透,恐怕这筐酥饼,本来就是与我们备的。”
提示完了,谢姜那里还管配房里韩嬷嬷三小我,是不是大眼瞪小眼儿。扯住新月嘟哝:“早就渴睡了,快些铺榻。”
扫了眼低头垂睑,闷声不响的乌氏两兄弟,再瞟瞟面无神采的韩嬷嬷,谢姜悄悄叹了口气。不管东风赛过西风,还是要趁机压压乌大的性子,总之都是为着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