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呆呆坐在地上,低头看了怀里尽是血污的小脸儿,仿佛失了魂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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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状若疯颠,拿了簪子追着赵氏,劈脸盖脸一通乱刺…
老的仗着受宠,整天蹬鼻子上脸,现在小的又做出这付鬼模样。赵氏内心火气直窜,尖声喝斥:“你如何学的端方,忘了尊卑了么…"斜了眼二夫人,咬牙道“我已经应下了,归去筹办罢,这月初十,王家过来抬人…"
“没事,好好照顾阿娘…"谢姜推开玉京,扭了头看赵氏,细声道“既然应了王家,想来就算没有我,夫人也会应诺。阿娘吃的苦,我从藐视到大…"顿了顿,直直盯着赵氏,谢姜一字一字道“做妾…我…不…去,闻声了么?我不会去的…"
暮雨回身奔出门去“我去叫崔管事"
谢姜神采惨白,额头上鼻子尖儿上尽是细细的汗珠。徽徽喘了口气,扶了玉京蹬上廊前的石阶。厅门虚掩着,暮雨赶前两步,手刚挨住门扇儿,屋里“咣噹"一声巨响,
就这一句,四小我刹时明白过来。大夫人要将谢姜送去给人家做妾,二夫人不肯意。常日里二夫人当谢姜心肝肉似的看着护着,大夫人做出这类事儿,别说吵架,急眼了说不定会动手。
说了这些,眼看玉京扶着谢姜出了院门,忙追了上去。
气候又潮又闷,让人几近喘不过来气。三小我哪还管甚么仪态举止,磕磕绊绊往闲鹤堂跑。
赵氏晓得这事做的不但彩,二夫人一来,就将几个贴身丫头打发了出去。赵氏觉得,就算二夫人愤恚愤怒,大不了吵一场,压根儿想不到她会不顾统统脱手。
喘了口气,玉京压了嗓音道:“奴婢去闲鹤堂找紫桑,谁晓得里头闹哄哄的,廊下的小丫头都跑的没影…"
前半句一字一顿,后一句就成了轻声呢喃。
这月初十,另有九天。赵氏无伦如何,都要在谢怀谨返来前,将谢姜送出去。
仿佛是桌子,柜子之类的倒在地上,三小我吓了一跳。
嫡母逼死庶女,受罚不受罚先不说,名声算是完了。
事情急转直下,赵氏如何也想不到,常日里娇怯怯的小女人,连说话都慢声细语从不敢大声,竟然会有这么烈的性子,用这么狠恶的体例抵挡。
“咋呼甚么,瞧你急癫风似的"寒塘翻了个小白眼儿,抬手指了指寝房,细声道:“这个时候,二娘子不在厅里写字,就是倚在床榻上看书,你如何忘了…"
屋里静的吓人,只要血哒哒滴在地上,脆脆的响声。
掌管后宅的大妇同受宠的二夫人斗……获咎谁适宜谁都落不了好,底下这一干子人,当然是能躲就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