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其内以后,只见地下有两间净室,一间藏满武功秘藉,另一间存放着江少桑的平生记录和一些遗物。兵器架上还放着他的佩剑。
江清流对此地了若指掌,先偷了开棺刨坟所需的铁锹、锄头,再驮着薄野景行不费吹灰之力便避过了护陵人,直奔江少桑之陵墓。
江清流徐行穿过各种祭品,行至棺椁之前,薄唇轻抿,再不踌躇:“开棺。”
江清流本来还想祭拜一番,现在看来,再担搁他会被这老贼给气死。一怒之下,他直接动土了。虽是动土,他却并不直接挖坟――江家气力薄弱,那坟茔俱是整齐坚固的花岗岩,再以泥灰浇铸。凭他手中的铲子锄头,要开棺谈何轻易?
那批金珠玉石,还只是一个墓室的藏物,如果统统墓室加在一起,将是一笔多么庞大的数额?江家不是个豪华的家属,不成能真用这些金银随葬,埋入墓中,究竟是不动用,还是临时不能动用?!
江清流忍无可忍地瞪了她一眼:“他是指你!”
而这些教习师父若无族长、担当人的号令,也从不踏出祖陵半步。他们平生都在研讨武学,有的武学奇材,乃至从二三十岁便开端埋身于此,长年难见天日。
从坟场出来,内里风清日朗。薄野景行已经换了一身衣裳,较着是哪位教习的,高领深衣,倒是衬得很有几分超脱。这时候她正跟这位教习纸上谈兵地参议技艺。这里的教习,都是极傲岸的人物,哪会将戋戋一女子放在眼里?
他一言不发地回身出去,身后的教习不知为何自家庄主会如此草草开棺,轰动先人遗骸。江清流大要安静,内心已是涌成滔天大浪!
薄野景行说的是真的,他爷爷不管是不是身中焚心掌,但身后确切是被人挖去了心脏!他牙齿紧咬,是了,薄野景行既然奉告他此事,定然晓得他会求证。江隐天,你好狠的心肠!
江家不是个豪侈的家属,但随葬品却极其丰富,撤除珠宝玉器,更有金珠银锭堆积直至墓室顶部。概是家属存银,若到告急关头,江家子孙能够取用济急。这一片祖陵,除了藏剑,也藏宝。
当梓木棺材被翻开,一股臭气满盈在墓室之间。江清流也故意机筹办,立即以袖掩鼻。因为密封甚好,棺中人虽已腐臭,总算不至于完整没法辨认。江清流深吸一口气,下决放心,上前两步一看。只见棺中一具骸骨被白布层层包裹,很多布料已然腐朽。
教习看了江清流一眼,见他并无旁的唆使,只得哈腰拔去封棺的木钉。江清流面色沉着,手心却已然微微出汗。
这里是江家的隧道出口,离江家祖坟也并不太远。只是若步行,再如何也要两日的路程。江清流也已经跑不动了,如果不是内心憋着一口气,他现在早就已经趴下了。
薄野景行在墓前站定,也是无穷唏嘘:“少桑贤弟,唉,少桑啊,想当初,你我歃血为盟,本是各取所需。你惦记获得五曜心经称霸江湖,我觉得仇敌终将水落石出。谁能想到三十年以后,你已身化灰尘,愚兄竟怀了你的重孙……贤弟啊……他年坟上,若带他扫墓,倒是该叫你太爷爷还是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