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在伍长、队长的束缚下勉强成阵,分红四屯练习。上午先练的是坐而起之,简朴的蹲下和起立,这些人有的快有的慢,做得稀稀拉拉,的确是惨不忍睹。
看到杨安玄一脸杀气,阴绩不敢多话,心中暗骂。
见杨安玄一脸肃容,阴绩撇了撇嘴,心中暗道装模作样,要不是家中来信让他服从杨安玄安排,经心练习新兵,他早就想生出点事来。
其别人也被杨安玄的话吸引,赵田又问道:“何谓站如松?”
阴绩心想这姓杨的倒是好文采,随口说出站、坐、行、卧,都琅琅上口,难怪大哥跟他是老友。
边吃边聊练习的事,赵田说,严壮弥补,杨安玄想到甚么偶尔插上几句。
赵田和军侯严壮已在等待,案几上大陶罐盛粥,一碟面饼,除了咸菜外另有一小碟咸鱼干,金黄诱人。
将那日在杨佺期面前说的“择强健、练胆气、识军纪、爱士卒、明奖惩”提了提,看赵田和严壮反应平谈,杨安玄知究竟际的东西难以打动这些从疆场厮杀出来的老兵。
杨安玄板着脸看了一眼阴绩,道:“我正要说说如何练兵。起首,四百余人全数打乱,分高矮摆列,重新组队。”
伙夫往粥中加些切碎的芥菜,中间案几上摆着一排陶砵,盛放着黑乎乎的咸菜。案几上面是箩筐,内里叠放着陶碗,是兵丁们盛粥所用。
“这几日诸位辛苦了。”杨安玄道:“不过,恕我直言,见效甚微。”
与后代练习行列异曲同工。杨安玄也不想弄出甚么“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齐步走”的玄虚来,入乡顺俗。
边说边树模,杨安玄将宿世军训时所记的行动方法分化演练一遍,世人无不叹服。
杨安玄没有打搅赵田,径直赶往伙房。兵以食为本,十八口铜釡一字排开,金黄的粟米在锅中翻滚。
阴、邓、岑三产业兵青壮一百四十八人,目标并不纯真,一是为了军侯的位置,二是讨太守的欢心,三是借杨家之手扶养、练习自家属兵。
站在高台之上,杨安玄面无神采地看着队长、什长们用皮鞭改正新兵站姿弊端,要在短时候内将农夫、流民练习成型,体罚是免不了的,杨安玄不会有妇人之仁。
阴绩嘴上不说心中有点佩服,杨安玄站立的模样确切矗立飒爽,浑身高低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劲,拧着向上。
有个瘦长的男人吃得缓慢,三下五除二就将粥倒进了腹中,然后用分到咸菜刮着碗底残存,谨慎地擦洗洁净后塞入嘴中,眯着眼一脸幸运。
“我看这些新兵站无站相,坐无坐姿,抢先练军姿。”杨安玄道。
“头抬起,不要勾着下巴,地上有甚么……啪……收腹,你他妈一只瘦猴,挺着肚子做甚……啪、啪……让你笑……”
半个时候后,歇息一刻,那些新兵东倒西歪,或三两靠坐,或抱手斜立,更有甚者直接躺在地上。
午餐后歇息半个时候,或睡或坐,不得发声。歇后接着练习一个时候,然后是学习披甲、持械、辩号令等事。
“所谓军姿,即站、坐、行、卧皆有标准,‘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卧如弓’。”
接下来队长演练站姿,先教给什长、伍长,等什长、伍长学会后再教兵丁。
第三日晚,杨安玄没有回城,与赵田等人巡营毕,来到大帐召队长以上议事。固然赵田是部司马,世人皆知真正的主事者是杨安玄。
过了半晌,寨门翻开,陈华带着数人迎了出来。新兵练习要有老兵办理,陈华、孙忠、何青等人跟着赵田都过来了。
“何谓军姿?”赵田皱起眉头问道,他对杨安玄的插手并不对劲。
第二天遵循杨安玄所说,四百余人按高矮摆列,每四人错开,重新归划的屯队看上去划一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