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数白天,哨马报知希烈,希烈急请张氏议之。张氏曰:“前日匹夫被我伤着一枪,宋军中若无此人,众心必怠。宜乘其虚,出兵扰之,宋师不敷破矣。”希烈曰:“善。”即点下津兵七千,扬旗鼓噪,出南门打击。宋师不战而走。希烈自发得得计,驱兵直杀入中坚。高怀德抢先抵住比武。两马才合,后军报导:宋兵已攻入东门矣。希烈大惊,即跑马杀回。恰遇呼延赞突至,厉声曰:“贼将休走!”希烈不敢恋战,溃围而走。赞勒马追之。不上半里之遥,赶近前来,绰起金鞭,打落马下而死,尽降其众。有诗为证:
次日,部津兵六千出城迎敌。两军摆开,宋将呼延赞起首出马,高叫:“贼将如何不献城池,尚敢来战耶?”希烈曰:“今特擒汝,以报吴昌之仇。”言罢,举斧直冲宋阵。赞跃马举枪比武。两下号令。二人战上二十余合,希烈跑马便走。赞率部将祖兴乘势追之。将近丛林,希烈放起号炮,声彻山川。张氏伏兵齐起,千弩俱发。宋兵死伤者不计其数。赞知入彀,勒马杀回,正遇张氏阻住,二马订交,战不两三合,被张氏刺中左臂,赞负痛冲围而走。祖兴部余众随后杀出,希烈回马追到,将兴一斧劈落马下。宋兵大败。希烈与张氏合兵进击,胜了一阵,乃拔军入城。
却说八王领旨,归至府中,见赞贺曰:“今请得圣旨一道,给君执证。但谨守法律,自保无虞矣。”赞拜谢而退。不想马氏闻知夫正犯法处斩,必拿家眷,与从人密地逃归寨中去了。赞举眼无亲,嗟叹不已,只得栖止寺中。
敌国未平心狠恶,夺旗斩将显威风。
次日,雄师到天井关下寨。守关将铁枪邵遂,有万夫不当之勇,听得宋兵来到,与部将王文商讨迎敌。王文曰:“宋师势大,难以比武,将军只宜死守。遣人求救于晋阳,待援兵来到,前后击之,能够取胜。”遂曰:“日前刘主之命,勿使仇敌轻进。今恰好乘其疲惫,一战可破,何待救兵乎?”即部兵出关迎敌。
赞归至军中,深恨张氏这一枪之仇。与马氏议曰:“本日之战,不得其利,折去大将祖兴,部下伤损大半。”马氏曰:“是谁出战,能胜吾众?”赞曰:“袁希烈不敷惧。其妻张氏,枪法不在吾下,且有智识,若令婴城而守,则泽州未可卒攻。”马氏曰:“此无虑也,彼之伏兵,只用得一番。我亦以计取其城。”赞曰:“汝有何计?”马氏曰:“且将各营按下,只说因被仇敌伤重左臂,不能出战。彼闻此动静,必怠于戍守。却令老弱之众,罢却戎事,日于汾涧中洗马,似有回军之状。吾与君伏津兵于城东高阜之处了望,俟其出兵,通约高将军先战,我等乘虚捣入城中,则泽州唾手可取矣。”赞喜曰:“此计足伸我恨!”即密下号令,各营按兵不出。
旗号展处风云变,敌将身亡瞬息中。
动静传入汴京,太宗会群臣议征河东之策。杨光美奏曰:“河东预备坚完,未可卒下。陛下欲图之,须乘彼国有隙,然掉队兵,则可决其胜利。”太宗沉吟未决。曹彬进曰:“以国度兵甲津锐,剪太原之孤垒,如摧枯拉朽,尚何疑焉?”帝闻彬言,意遂决。以潘仁美为北路都招讨使,高怀德为正前锋,呼延赞为副前锋,八王为监军,统十万津兵,不日御驾亲征。旨命既下,潘仁美等退朝,于教场平分拨军马。呼延赞所部,皆以老弱者与之。高怀德进曰:“前锋之职不轻,逢山开路,遇水安桥。今以老弱之兵付赞统领,倘误朝廷大事,则招讨罪将谁任其咎?”仁美沉默很久乃曰:“老弱之兵,将付谁部下耶?”怀德曰:“所言老弱,非尽不堪用者,比斩坚入阵,则有不及。当以此军,分统随驾之将。前军皆选津勇,均分与小将、呼延赞统之。”仁美无法,只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