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阵上,少了虎眼金锣二面,虎耳黄旗二张;玄武阵上,欠珍珠日月皂旗二面。是几处,待孙儿依法调遣,破之如风扫残云,顷刻即消,有何难哉?”令婆大惊曰:“吾孙那边得此妙诀?”宗保不隐,将所得兵法之事道知。六使听罢,以手加额曰:“此主上之洪福,使汝得此奇遇。”
豪杰何幸有奇逢,一本兵神通窍通。
次日,军校来报:“有一老翁揭取榜文。”帝宣医人进于御前问曰:“卿那边人氏?”老翁答曰:“臣居蓬莱,姓钟名汉,人称为钟羽士。近闻杨将军为阵图抱病,臣特来救之,又解破阵之法。”帝见钟羽士一表非俗。自思:“此人必有广学。”乃令钟羽士往视六使病症。钟羽士回奏臼:“臣能救治。”帝问曰:“卿还用药医,用针灸乎?”钟羽士答曰:“臣观其症,阴气伤重,只须用二味药品。”帝曰:“卿试言之。”羽士曰:“必要龙母头上发,龙公项下须。得此二味来,可疗其病。”帝曰:“二味药出那边?朕好令人求之。”羽士曰:“龙须不必远取,只在陛下可办。龙母头上发,须问北番萧太后求讨。”帝曰:“萧氏朕之仇敌,那边去讨?如有他药代得,愿出重金大班。”羽士曰:“偏要此品来,则可下药。”八王奏曰:“延昭部下,皆无能之人,陛下出旨道知,或能有人求得者。”帝允奏,令钟羽士且退。即着六使部下前去取药。令婆闻旨,与岳胜议曰:“此物可讨,只是可贵奥妙人前去。”岳胜曰:“敢问老夫人有何战略?”令婆曰:“向闻我第四子改名木易,为萧后驸马。如有人告诉其由,必能求得。”岳胜曰:“惟孟良最奥妙,可干此事。”令婆即召孟良,令其前去。
正在慌间,忽见谷中透出一点灯光。宗保随光影近前,见一所大房,似庙字之状,遂拴了马,连叩数声。内里有人开门,引宗保进入,见一妇人,坐于殿下,两边仪从,极是宏伟。杨宗保拜于阶下。妇人间曰:“汝乃何人?夜深至此?”宗保道知本末,且言因与令婆走差路至此。妇人笑曰:“汝令婆赴军中看阵,如何识得?”因令摆布具饮食,款留宗保。宗保亦不辞,畅怀食之。倒是红桃七枚,肉馒头五包。食毕,妇人取过兵法一本,付与宗保曰:“吾居其间,近四百余年,何尝有人至此,今君到此,乃夙缘也。汝将此书下卷熟玩,内有破阵之法,可去扶佐宋主,降伏北番,作将门万代公侯,不失为杨家之子孙矣。”宗保拜而受讫。妇人令摆布指教宗保前程。夭色渐明,摆布曰:“此去一向之地,便是通衢。”言罢而去。宗保在顿时且惊且疑。出得深山,恍然人境。问住民:“此是那边?”住民指曰:“前一座大山,乃红累山,内有擎天圣母庙,多年荒废,基址尚在。”宗保沉默曰:“凡事不偶,此真乃奇遇也。”遂取出兵法玩之,熟读详味,不堪欢乐。先人有诗赞曰:
朕以御驾北征,适因番兵排下一阵,阴阳窜改,军中莫测;且番人丁出不逊,必欲与朕争衡。朕立意要破此阵。惟夫人久在太原,得先令公之唆使,当明其窍,特来宣召。闻命之日,即随便至,以慰朕怀。
次日,六使进御营,道知其阵名,具言有不全之处,破亦轻易。真宗大悦曰:“既卿能识其阵,当以何日进兵?”六使曰:“待臣子与宗保商讨。”帝允奏。六使出到军中,唤宗保计议。宗保曰:“彼以干支相克之日布阵,吾当以干支相生之日破之。”六使然其言,命令诸将听候。
黎明鼓罢三通,正南宋真宗车驾拥出,将佐齐齐列举前后,对垒萧后亦亲部军而出,遥见黄纛下真宗高坐顿时看阵。萧后跨着紫骅骝,立于褐罗旗下,高叫曰:“宋君一统天下,另有不敷,屡欲图我山后九郡。今来决一雌雄,若破得此阵,山后尽归宋朝;不然,还要平分天下。”真宗厉声答曰:“汝陋夷之地,纵归献于朕,朕亦无用处。量此阵又有何难破!”言罢,怞身还营。萧后亦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