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马到胡燕原下寨。声气传入沛京,侍臣奏知,太宗怒曰:“辽兵多次犯边,朕当御驾亲征,以雪邠阳之耻。”寇准奏曰:“陛下车驾才回,岂宜辄出?只须遣将御之,足退其众也。”太宗曰:“谁可代朕行者?”准曰:“太师潘仁美,素知边情,可当此任。”太宗允奏,即下旨,授仁美招付使之职,部兵前御番兵。
朕以国运艰巨,乃忠臣义士,建功之秋。克日边报:北番大肆犯境,军民惊扰。诏命潘仁美为行营招讨仪防备之。惟尔杨业,辽人所仰,是宜充行。朕命到日,作急赴阙,计议征进,不得稽延处置。故兹诏示。
是日朝罢,杨业闻赞为保官,不堪之喜,复往雄州,调发所部军马征进。
旗号闪闪乾坤暗,戈戟层层白日昏。
次日设朝,与丈武议报杨业父子之功。潘仁美奏曰:“边疆多事,杨业父子忠勤之将,陛下宜授帅臣之任,以显其才。”太宗允奏,即封业为雄州防备使。业将告别,帝出殿面谕之曰:“卿此行,但为朕专备边事。有召则至,无旨不宜轻离。”业顿首受命而出。到无佞府,分付八娘、九妹,好生对待令婆,自与六郎、七郎,父子三人,前赴雄州。不题。
萧后见其言语激厉,人物丰雅,心中甚不忍,谓萧天佐曰:“吾欲饶此人,将琼娥公主招为附马,卿意觉得何如?”天佐曰:“招降乃大德之事,有何不成?”后曰:“只恐其不从耳。”天佐曰:“若以诚意待他,无有不允。”后乃明天佐谕旨。天佐传旨,奉告延朗。延朗深思半晌,自忖道:“吾本被俘,纵就死,亦无益于事。不如答允之,留在他国,或知此处动静,徐图报仇,岂不是机遇乎?”乃曰:“既娘娘赦我不死,幸矣!何敢当婚配哉?”天佐曰:“吾主以公人物仪表,故有是议,何故辞焉?”直以延朗肯允奏知。后遂令解其缚,问取姓名。延朗暗忖:“杨氏乃辽人所忌。即隐名冒奏曰:“臣姓木,名易,现居代州锻练使之职。”后大喜,令择谷旦,各衣冠,与木易结婚。不题。
业受命而出,回府中见令婆,正值令婆与太郡柴夫人在堂中闲遣,令公相见毕。令婆曰:“老将军因何回朝?”业曰:“北番犯边,主上有诏来取,任老将为前锋之职,不日征进。特来见夫人一面。”令婆曰:“谁为主帅?”令公曰:“潘仁美也。”令婆愀然不悦曰:“此人昔在河东,被公热诚,常欲侵犯于公父子,幸主上神明,彼不能施其谋耳。今号令在其把握。况宗子等五人,已各残落,只要公父子三人在,此去难保无相害之意,令公何不省焉?”业曰:“此事吾所素知,然主上之命,岂敢有违?”太郡曰:“媳明日亲为具奏,求一朝臣保令公而行,彼则不敢生谋矣。”令婆曰:“我与太郡同往。”令公大悦,因具酒食相叙。
却说太宗既回汴京,文武朝贺毕。太宗宣杨业于便殿,慰劳之曰:“朕脱此难,皆卿父子之力也。然不知渊划一动静如何?”业奏曰:“臣宗子性刚不平,必遭其擒。”言朱毕,近臣奏入:“渊平因射番帅天庆王,全军皆没。”太宗闻奏,赞叹曰:“使良将陷于死地,寡人之过也1”因此下泪。杨业曰:“臣曾有誓:当以死报陛下。今数子虽丧于兵革,皆分定也。陛下不必深忧。”太宗抚谕再三,乃遣杨业退出。
仁美得旨,回至府中不悦。其子潘章问曰:“大人本日何故不悦?”仁美曰:“主上有防备番兵之命,圣旨又不敢辞。即去亦无妨,只是没有前锋,是以游移不决。”章曰:“前锋在面前,大人何不举之?”仁美曰:“汝道是谁?”章曰:“雄州杨业父子,可充前锋。”仁美悦曰:“汝若不言,我几忘之矣。”次日侵早,仁美入朝,启奏太宗曰:“此行贫乏前锋,必须雄州召回杨业父子,则可破番兵矣。”太宗允奏,因遣使臣,径诣雄州,来见杨业,宣读诏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