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兵进发数日,望雄州不远,刘青曰:“近城便是森罗、黑水二国营寨,夫人只好过此屯住,徐议比武。”周夫人然其言,命令分作三营:侧重阳女、九妹、杨七姐、黄琼女、单阳公主五人,率兵二万,屯左壁;杨八娘、杜夫人、马赛英、耿金花四人,率兵二万,屯右壁;自与穆桂英、董月娥、邹兰秀、孟四娘部兵一万,屯中壁。分付世人,交兵之际,相互救应。重阳女等得令,各部兵分屯。不题。
忽报黑水国部落索战。周夫人调集二营商讨,因间:“谁出兵迎敌?”重阳女回声曰:“小将愿往。”周夫人曰:“更得一人副之为美。”穆桂英进曰:“妾身互助出敌。”夫人大悦,付兵一万与二人前去。重阳女得令,与桂英部兵扬旗而出,布阵搦战。
却说动静传入三太子寨中,三太子曰:“若使救兵缓来旬日,宋将皆已授首,雄州破在朝夕。”即召殷奇商讨迎敌之策。奇曰:“哨马报说,宋人皆是女将主兵,此国无良将可知矣。今彼分作三大营寨屯扎,若只攻一处,则两处兵必来救应。须分兵前后,令孟辛同白圣将先战,审其行兵动静,然后以计破之可也。”三太子然其言,即发帖文报知孟辛等。孟辛得令,欢然领诺,整点军马齐备。
先教粮草成烟烬,又得番营骏马回。
且说刘青不数日来到沛京,先报知枢密院。次日,近臣奏知:“边廷帅将全军遭困,讨救兵相援。”真宗闻奏,大惊曰:“番人是谁主兵,有此奇特?”因宣刘青入殿前问之。刘青奏曰:“昔日与西番交兵,互有胜负。迩来连损大将数员,元帅激愤而战。不料番人预埋伏于金山笼,引我军入伏中,遂遭其围困。且雄州阵容甚急,我军粮草俱绝。乞陛下早遣援兵,庶不误事。”帝闻奏乃曰:“卿且退,待朕与群臣商讨。”刘青谢恩而出。
却说宋兵各要争功,如潮涌而进。邓文在后瞥见,亟向前谏曰:“贼兵不作妖法,见阵辄输,必有埋伏,且此处离城已远,元帅不速归去,必遭其计。”宗保曰:“兵贵神速,朴重长驱而进,掩番兵之不备,则一鼓可成擒也。纵有伏兵,何足惧哉?”众军听罢,皆勇增百倍。赶近山脚,番人遗下辎重衣甲无数,宋兵不疑,一向追入笼中。
只说周夫人等军马离汁京,以刘青为前哨,浩浩大荡,望雄州进发。时价仲春气候,风和日暖。但见:
日已将晡,俄而,听得信炮一声清脆,江蛟伏兵齐起,截住笼口。后军报知宗保,宗保大惊曰:“不信忠告,果中其计。”即令众将力战杀出。呼延显、邓文抢先杀出,山顶番兵木石矢箭,一齐乱发,宋军伤死无数,不能得出。待至山后,倒是死路,恰是:
殷奇令部落救灭其火,粮草已烧去一半,方知宋兵有人出营,追悔无及。因命令晓夜巡军防备。
马似飞龙乘紫雾,人如猛虎逐长风。
杏花扑鼻行骢稳,野水清流急济中。
帝问群臣:“谁可部兵前行?”柴玉奏曰:“沿边帅将,只都雅守本境,难以调遣。陛下必须出榜文于部分,招募诸将中有武勇智谋超群者,充元帅、前锋之职,领兵前去。”帝允奏,即令学士院草榜张挂各门不题。
却说刘青投进无佞府,报与令婆,说知宗保被困之事。令婆大惊,问曰:“汝曾奏知圣上否?”青曰:“已先奏知,然厥后见令婆。”令婆曰:“主上何日出兵救应?”青曰:“柴驸马奏道,朝廷无甚良将,不堪此行,即令出榜文,招募新将,部兵前去。”令婆乃顿足哭曰:“救兵如救火。吾孙遭困阵中,度日如年,若待临时招募,得知有人来应募否?若使再延一月,宗保性命休矣!”言罢号恸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