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片安好。
每一刻都在无穷耽误……
薛崇简看着两个丫环搀扶着若醉若醒的荆词进了杨府,才放心肠坐着马车拜别。
宫姨娘缓缓行至她面前,面无神采地将她搀扶到背对大门的条凳上坐下,让她趴在桌上,并在她后背上盖了一件青色的披风,仅仅暴露后颈和一颗后脑勺。
薛崇简遂坐下,自个儿倒起酒来。
世上只要一个他……一句话,说得薛崇简连最后一丝底气也没有了。
一道女声自她身后响起。
宫姨娘扬了扬冰冷的嘴角,“奉告你也无妨,伏法裴三阿谁贱人。”她语气里不觉流暴露了一抹狠狠的杀意。
听闻此过后,他忍了好久,终究还是不由自主走到了杨府,乃至不受节制地敲开了门。门房说四娘出门了,他竟然松了口气,想着荆词应当去见那小我了,或许统统另有转机。
“不求你在内心给我非常的位置,哪怕一分,我也满足。”薛崇简苦笑。
…………
曲江、长鹊楼、坊间酒铺,他挨个去寻,终究找到单独喝闷酒的她。
“杨四娘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小二正想应对,但转头却瞥见同桌的薛崇简冲他摆了摆手,小二识相,遂未应对她。
因为乏力,她连站都站不起来,何况去开门。
待青女带暗卫出来,妇人早已带着荆词不知所踪。
“主子——”不远处,华舟骑马奔驰而来,语气和神采皆是慌乱。
薛崇简是谦谦君子,连同爱也是温润谦逊的,他既然代替不了她心中的人,那便为她护航。
他让小二雇了辆马车,而后将走路趔趔趄趄的荆词抱上去,叮咛车夫去杨府。
青女和芳年听闻主子喝醉了,赶紧出府来接,岂料恰都雅到这一幕。
滚滚江水,秋衣甚浓,夙来不因秋色伤感的荆词,现在眼角不由潮湿。
果然……崔琞神采一慌,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荆词的背影,终究跃上马,朝另一个方向奔驰而去。
荆词不但衣裳被换成了男式的,连发式都被梳成了男式。
马车内,薛崇简终究能够毫无保存地凝睇身边之人。她躺在坐位上,闭着眼,不知是睡了还是醉了,一动不动地任凭马车摇摆。
“小二,再来一壶酒……”她顶着醉态朝小二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