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荆词点点头,她算得没错,最迟日落之前,长宁公主定会派人去潞州。自从那日长宁公主请立太子时起,荆词就晓得,长宁不是会站在皇后这边的人。
茶杯狠狠一声被放到金碧光辉的桌案上,茶水飞溅了出来。
不出半月,满朝对圣上不上朝之事已群情纷繁,更甚者,质疑圣上已遭受不测。
萧平现在被任命为掌管禁军的将领,被太后委以重担。
留在屋内的荆词则优哉游哉走到一旁坐下,自个儿倒水喝起茶来,悄悄等待她入宫返来。
荆词淡声道完,看了一眼座上神采糟糕透顶的长宁公主,而后回身走向屋外。
承平公主则几次登临相王府,频频摸索相王的口风。
“萧将军?”寺人摸干脆地叫了一声。
此时,李隆基已奥妙回到长安。崔琞、薛崇简、荆词等人不时受李隆基的召见,偶尔夜里前去临淄王府筹议事件。
荆词看着瘫坐在坐榻上之人,恭恭敬敬地福身,“请公主派人前去潞州,奉告临淄王此事。”
噔——
“公主……”丫环赶快上前搀扶。
皇后大力任韦氏家属的后辈为万骑、飞骑、府兵的首级,将皇宫与长安城的兵力紧紧掌控在手中。
…………
“四娘,长宁公主的人已出长安。”
“临淄王?”长宁公主扬眉,略为惊奇,不一会儿,方回过神来,本来是这么回事,“你凭甚么以为我会帮你?你感觉我会帮你对于我的母亲么?”
“好,滚宝也去。蕊儿,抱上滚宝。”
长宁公主一进屋,便直直瘫倒在坐榻上。
跪在地上的萧平纹丝不动,似入迷般。
虽是新帝即位,倒是韦太后临朝称制。明眼人都看得出,韦太后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则天大圣皇后的老路。
萧平这才反应过来,起家道:“多谢公公。”
过了几日,朝臣似有人指引般,不再究查圣上是否安好,而是逼迫临朝的皇后立太子,不然要亲身面圣。
一道娇柔的声音俄然响起,他闻得熟谙的声音面前一亮,顿时满怀但愿地昂首看来人,张口便道:“环儿……”
“是。”
日落之时,筎院。
…………
圣上驾崩之事过分俄然,让人措手不及。
公元710年,六月,太子李重茂即位,改年号“唐隆”。
传圣旨的寺人笑容满面的点点头,“恭喜萧将军了。”
他们谁都转动不得。
…………
“因为您姓李,您虽不是圣上最心疼的女儿,但您倒是最孝敬他的公主。公主,您不是帮我,是帮李唐。现在是千钧一发之际,李唐江山存亡,在您一人之手。”
唉,圣上、皇后这一家子,也就只要长宁公主是复苏人。
罢了,罢了,太后让他做甚么他就做甚么吧。
满朝文武神采大变,下跪听遗诏,倒没想到,圣上真的驾崩了。
萧平跪在地上,手举一道明黄的圣旨,大声道:“臣萧平接旨,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韦太后很欢畅,握着他的手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母后保你繁华繁华。
纸包不住火。
“你敢肯定么?此事如有一丝不实,你就是极刑。”长宁公主睁大眼睛盯着她,她多想从她的神采中找出一丝异色啊。
新帝即位,萧家失势。萧至忠几克日日被传唤进宫,与韦太后参议国事,宗娴被太后带在身边,成了太后最得力的助手。
终究,承平公主站出来,威风凛冽,直指圣上已驾崩。
长宁公主伸手挥了挥,表示丫环们退出去,她斜斜靠在坐榻上,神采不甚好,看向一旁的荆词,“你想如何?”
这段时候,崔琞决定留在宫里,暗内省看皇后的一举一动。如许一来,很多重担就落到了荆词这个宫外的知恋人的身上,比如,告诉远在潞州的李隆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