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年，送客。”荆词神采不好。
“医术再高，没有医德也徒然。”
几个粗使丫环围在一起谈天，会商着胭脂在哪个铺买的，质地如何，代价如何，叽叽喳喳，好不热烈。中间的水盆里浸泡着昨日荆词换的衣裳，竹竿上晾晒的襦裙墨迹斑斑。
“四娘子，用餐了。”
想来进杨府的头一日还感觉在杨府只如果个主子都会锦衣玉食、婢仆成群，给了她即便再不得宠，世族杨府亦不会少了她那份的错觉。
但代价实在离谱，一个五品官的月俸也才三贯多钱，他戋戋一包泡澡的药有如此金贵么？
荆词根本来不及禁止，看着芳年分开的身影非常无法。
荆词不是傻子，天然听得出话中话。
张医师瞟了眼一言不发的荆词，垂眸淡声道：“归正就这个价，爱要不要。”
“张医师但说无妨。”
青女将襦裙呈给荆词，荆词随便翻了翻，瞥见那日感染到的墨迹仍在，不由皱眉。
荆词无法地撇撇嘴，感受昨日还是宠妃，本日便成了弃妃。
张医师变脸如此之块，荆词非常不适应。
杨钰沛？
与荤素面米齐备的上顿餐食的确大相径庭。
…………
“既然近侍奴婢都没说甚么，我看……我们今后就这么办吧。”另一个丫环笑着出主张。
“哼，很多金贵的药，四娘子会舍不得？”一旁的芳年蓦地冷哼。
“你们瞧，她就这么走了。”一个丫环盯着青女走远的背影，向世人道。
既然没领到蔬菜还做出了菜汤，想必是昨日残剩的一些蔬菜，起码厨娘没直接塞两盘面食过来，而是变着体例做出四道菜，已经很顾及她的面子了。
客座上的张医师眉眼皱成一团，甚是难堪，“那药材贵得很……怕四娘子感觉不划算。”
“3、三贯钱？你去抢吧！都能买、买……”芳年气恼地数了数手指，满脸不忿，“都能买六头猪了！”
“来。”荆词号召芳年和青女，“一起吃吧，趁本日另有四道菜。”
“的确欺人太过！我找她们算账去！”一旁的芳年见状一把夺过襦裙，愤而快步走出去。
芳年眼眶颇红，“奴婢不饿。”
青女缓缓走了过来，世人瞥见这抹娟秀的身影，还是嬉笑，视而不见，并未像以往那般停止扯话赶快散开。
现在在杨府遇冷，想探听点儿甚么就更不轻易了。
“这农家汉是出了名的势利眼，四娘子不该叫他来，”芳年忿忿不平，“府里主子就算有大病大痛，甘心找江湖郎中，也不会去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