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杨将军的外甥?”保卫瞥了她一眼,不屑地哼了声,卤莽地赶人,“逛逛走——”
换了身衣裙,梳好头发,青女伴同荆词前去。荆词谅解芳年陪她登山骑马累了整日,便留她在筎院呆着。
“四娘子,待会儿可得谨慎行事。”
“薛二郎,杨府与承平公主的来往很密切吧?”
“青女,帮我筹办汤浴。”荆词一副倦怠,右拳捶左肩。
半晌,杨府。
“本日玄月九,是登高赏景的良时,”薛崇简笑,一派精力俊朗,“你但是想上去瞧瞧?”相处过几日,这丫头的性子他多少晓得点儿。
“停止——”
骨子里便是悲观的,且到底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女,荆词见着新奇事物不由镇静雀跃。
“来者何人?”阁前保卫大声扣问。
老太太的性子喜怒无常,说话做事率性非常,全凭表情,杨府高低实则都不喜同老太太打仗。
此处观景的位置甚好,远方旗号高飞,里头楼台澎湃大气,其宏伟震惊,可谓长安之最。
身后的保护立即上前牵马……
一名儒雅超脱的男人从内里走了出来……
“哎,那、那但是我们当日入长安时走的阔道?”头转到另一边,她有新发明。
薛崇简含笑,这些景他早已看过千万遍,但现在同这个小丫头在一起,竟能感觉表情特别镇静安闲,愉悦感不觉出现。他早推测以这小丫头的性子在杨府不会好过,本日瞧见她神采惨白,眼圈黑重就知所料不差。杨氏一家都不是善茬,她本日出来散散心也好。
杨府若真那么短长,用杨府的身份做这类事应当很轻易吧。既然有此身份,不消白不消嘛。
“嗯……”荆词懒洋洋,一动不动。
娓院偏僻,夜色已袭来,荆词与青女行了好一会儿才到娓院。
一旁的芳年缩着身子,紧紧拉着主子的衣袖,小声恳求主子从速分开莫惹费事。
保护不耐烦,这乱民竟敢挑这类日子肇事,也不看高台上的都是甚么人,心急之下推搡了荆词一把,吼怒,“少废话,滚——”
薛崇简亦是聪明人,荆词的企图他岂会不知,“朝中狼籍,党派浩繁,这些事还真不好说。”
荆词和薛崇简缓缓走向不远处绿树成荫之地,游人如织,这俩人并肩而行,一高一矮,一健硕一藐小,均着男装,气质如兰,倒有几分错落美。
“确是。”
“对,那是朱雀街。”
他的心微微颤了颤,如此娇小荏弱的丫头说出这番话,究竟经历了多少,才会有不属于她年纪的感悟。
她深深感慨,“实在恢宏。”
亭内阴凉,轻风吹拂,婢女端来了茶水。
“这几年确切走得近些。”
荆词被推得一个趔趄——倒在芳年身上。
未几时,一个梳双丫髻的丫环进了筎院,长得斑斓水灵,倒是个生面孔。
荆词告别,二人在乐游原上便散了。
荆词吐吐舌头,“我今后不会那么打动了。”之前在洛阳可谓“为所欲为”,想到甚么就做甚么,从不顾忌,现在……这性子也该改掉了。荆词见薛崇简有所避讳,遂不再说方才的话题。
“月盈则亏、亏又盈,日月能永久,人事却总难全。”
是回府的时候了,芳年看着面前的才子才子,不忍打搅。
四角亭。
“听闻杨府本意想让我阿爹到朝中任职,薛二郎可知是甚么职位?”
此处视觉不错,树木未挡住视野,俯瞰能大抵看出长安城各个坊的位置,转头又能看到身后茵茵绿草。
这丫环见了忙活着的青女,浅笑道:“管娘有请四娘子去娓院宴饮,管娘和诸位娘子已在娓院等待。”
秋高气爽,轻风温暖,温馨的气候与视觉享用,让人迷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