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荆词毫不踌躇啪地关上门。
荆词瞪大了眼睛,“趁火打劫。”
“崔某是个知己借主。”
“五成。”
“呵——有了朋友忘了爹。”
“哎哟,你这乞汉,终究找到你了!”妇人的一声吸引了另一人的重视。
崔琞无法,这丫头真是翻脸不认人。盯着紧闭的房门,他并未立即分开,淡淡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人生祸福,不过如是。”
莫名地,崔琞竟成了她在这个陌生城镇独一有熟谙感的人。
“多谢……”
萧安说要等她,现在她终究及笄了,她却不在她身边。
“你能够挑选借……或者不借,归正崔某无所谓。”崔琞悠哉悠哉,非常安然。
卜卦人一个激灵,眼神摆布躲闪,冲崔琞大声道:“瞎、瞎扯甚么!老朽祖师伏羲氏,已传千年,岂容尔等诽谤!”
“这个免费送你了。”崔琞将花灯递到她面前。
崔琞看着她,神采温和了几分,“可想放花灯?”他手上不知何时俄然多了一个新的花灯。
不过数日,已物是人非。
街上的女子们穿得姹紫嫣红,个个面若桃花,调皮得不可。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相互打趣。顺着人流走,是一条河道,河的两边有很多妙龄少女在放花灯、许心愿。
她将竹筒渐渐闲逛起来……
时候尚早,荆词起家悄悄走出尼姑庵。她单独走在街上,四周的繁华与她并无干系。
荆词噎得无话可说。
入夜,院子里静了下来。
“能够了?”崔琞些微讶异她的速率,他见别的女子许完愿都逗留会儿,她倒是判定。
…………
须时,小二送来餐食。
“你肯定要回尼姑庵?”
“才不呢,我要和萧平、萧安玩耍。”
她早早钻进被窝,极其辛苦的一日又过了,而她还是失眠。乞巧夜的阑珊灯火透过窗户纸映出去,模糊洒在她肥胖的脸上,她脑海里竟然闪现出崔琞的身影,待缓缓入眠,恍忽间,她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的洛阳,阿爹说:“我要去庄园住上一段日子,你去不去?”
“来——来——请摇签。”
“愣着干吗?”
很久,崔琞移开视野。
“阿爹不在乎脸面,少闹腾就好。”
“你还敢行骗?”
本日是七月初七,七夕佳节,外头热烈不已。
“我不信这些。”
“呵,崔郎君自我感受还真杰出。”荆词不屑,这类贩子说白了就是厚颜无耻。
世风日下,贩子都唯利是图啊。
“荆词怎会忘了阿爹,荆词一辈子和阿爹在一起,我得留在城里跟老夫子读书,将来才不会丢了阿爹的脸面嘛。”
她背对着门,一缕微光撒入心间。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你别多管闲事,小娘子你听老朽说,你本日与这石桥有不解之缘,所遇之人,必然是你此生……”
…………
荆词回身望着他。
荆词孤身耸峙于石拱桥上,轻风轻拂,河中花灯飘向下流,似一条长长的红色丝绸。曾多少时,萧安拉着她的手,满脸期盼道:“待到乞巧节,荆词便可与我一同放花灯、叫化巧了。”
荆词停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他。
沉默半晌,她回身,“我先归去了。”
崔琞见荆词一脸稀里胡涂的模样,发笑,“如何,还等着他为你解卦不成?”
荆词点头,内心冒出感激。
“小娘子?”一卜卦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荆词身边,“你必然是一名娘子。老朽算准了,此时现在会在这桥上碰到一名小娘子,想必是你。”卜卦人持续盯着荆词,信心满满。
荆词摸了摸紧绷的脸颊,昨夜又做梦了。
一觉醒来,晨光熹微。
“又想多收我两成的银子?对了,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