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子,还是算了吧,李郎君娇贵得很,如果出了甚么事我们担负不起……”芳年凑到主子耳边急声劝说。
杨府人多,各个院子都有小厨房,用餐之事都是各院自行处理。
“四娘子如何了?呀——额头红了。”
李谌霸道起立,“你不比我就不罢休。”他从未碰到过敌手,这个俄然呈现自称四姨的人,胜利挑起了他的斗志。
“不成,你——”
荆词一边嚼着苦涩的雪梨,一边慢悠悠道:“不比。”
荆词自顾自的持续吃点心,全然疏忽他。
“如假包换的亲mm。”荆词瞟了眼他手上的弹弓,非常不屑“十八了还玩这类小儿玩意儿,真老练。”
“行行行,你玩去吧。”
“天哪,好多血——”
荆词最喜雨后出来安步,积水溅青罗又如何,大雨一洗尘色,置身园内,耳目一新。
“不准找人帮手,若你能凭一己之力取下来,我就同你比。”对于特别的人,就要用特别的体例。那棵树高挺峻峭,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能爬上去才怪。
荆词朝他打量,来者穿一身红色衣裳,皮肤光滑,模样姣美,举止非常放荡不羁。本来他就是长姐的儿子,年纪比她还长三岁的大外甥?来长安的路上她听芳年说过,想不到他也住在杨府。
“唉你们真是的……”
“快背回他院子去,从速叫大夫!”
树下,李谌摔了个底朝天,抱着膝盖,叫苦连连,“哎哟,好疼啊疼死了……”
噗通——
正筹办出门,一个自称阿鲁的婆子走进筎院,筎院的丫环们见了来人,赶快通传主子。荆词认得婆子阿鲁,传闻之前是主母身边的人,主母离世后便一向跟着杨寿雁,现在是杨府的内总管,杨府之人见阿鲁如同见杨寿雁。
“这是大娘子的宗子,李谌李郎君。”芳年悄声在主子耳边道。
“不成。”李谌抓住她的手腕。
“亲mm,”荆词眨巴着眼睛,“来,叫声姨,姨赏你见面礼。”
李谌顺着荆词手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的一棵峻峭的高树上挂着一只断了线的鹞子,被树枝卡得死死的。
李谌冷哼一声,“我同你赌!”紧接着二话不说便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李、李郎君……不好了郎君晕啦。”
蓦地,额头被突如其来的一块飞石子击中,好生疼痛。
“是他志愿的,何况他会不晓得自个儿有几斤几两?”荆词头也不抬,还是优哉游哉地吃梨喝茶。
并且还没脑筋,荆词内心冷静加了一句。她懒得与他胶葛,遂低头自顾自吃起点心来。
荆词应允,面不改色。身后的芳年倒是面露难色,一双手紧抓着襦裙,出了好些汗。
“这、这可不能怨我。”荆词一脸无辜。谁晓得那李谌这么没自知之明,爬个树都能滑倒。嘴上这么说,内心的歉意油但是生。
“出、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