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院。
荆词返来杨府已经有些日子，世家贵族中的女子，年已及笄的，都该带出去给各侯门贵族认认，便利将来做筹算。
“我杨寿雁的孩儿不会差。”杨寿雁轻笑道，但说到底，谌儿像他阿爹……
“单单舞袖就有好些舞法。”杨钰沛挥了几下飘飘长袖，为其做树模，文雅超脱，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彩条，这与荆词的毫无章法完整分歧。
天气已黑，烟囱上却飘上袅袅炊烟。小厨房内，一道身影忙进忙出，一看便知是内行。
“我先将整套舞跳一遍，你留意看。”
“都说不消了，阿鲁你到外边候着，不必多虑。”杨寿雁拿着抹布捻起滚烫的煲盖，里头的汤水翻滚滚，香味溢了出来。
“这也太……费事二姐了吧？”荆词瞧着这阵仗，非常咋舌。
“天然是好动静。”余囍福了福身，含笑道，“大娘子特地请二娘子亲身调教您舞艺。”
入夜，莞院。
“这些是为我配乐的伎人，她们个个皆精通乐律，各有所长。”杨钰沛悠悠来回走动，很有讲授先生的做派，“作为初学者，你还是一枝独秀罢，免得和伶人比拟处于优势，独舞中，最合适你的莫过于《六幺》。去改换舞衣，本日先教你如何舞袖子。”
“我们二娘子自小习舞，对舞艺很有研讨，可谓贵族娘子们中的‘大师’。”余囍道。
芳年闻言，非常绝望地垂下脑袋，这些东西哪能在公主的寿宴上大展拳脚啊，四娘一个女人家……
余囍有些讶异，“这……琴棋书画舞每项都不可吗？”
荆词有些不测，没想到她又返来了，莫非长姐此次来真的？她放动手中的茶杯，正视余囍，“长姐如何说啊？”
荆词无法点头，不被小觑又能如何？她才不在乎。
“瞧你跳得满头大汗。”
“那便有劳二娘子，奴婢先行退下。”余囍说罢，福身退了出去。
荆词的目光紧随杨钰沛曼妙的身姿，看呆了……
“我会骑马，能跑马吗？我会射箭，能打猎吗？我还会玩骰子，能打赌吗？”
荆词点头。
“大娘子说您身形均匀、身子柔嫩、骨骼完美，合适习舞。”
荆词刚用完早膳，就迎来了杨寿雁身边的一等丫环，余囍。
“听闻夫子夸李郎君聪明，诗词文墨甚有灵性，将来定是出息的。”
“那有甚么体例，谁让你甚么都不会。”踏进门的杨钰沛脸上并无忧色。
…………
“这碗鲫鱼汤给谌儿送去。”杨寿雁呈着一碗汤，谨慎翼翼地递给她。
“四娘子可有拿得脱手的才艺？”余囍站在中心，看着荆词认得地问到。
半晌，余囍再次返回筎院。
一舞毕，曲收。
芳年上前接过丫环手中呈着的舞衣，表示荆词进阁房换衣服。荆词撅了噘嘴，罢了，学就学喽，归正闲着也是闲着。
“既然如此，奴婢先归去叨教一下大娘子吧。”
待她回身出门后，荆词嘟了嘟嘴，无所事事地走回坐位上，优哉游哉地喝起茶来。芳年跟上去，一脸难以置信，“四娘子……您不会真的甚么都不会吧？”
随即乐声响起，杨钰沛翩然起舞，节拍舒缓，舞姿轻巧，甚是灵动。垂垂地，节拍加快，翻转，甩袖，一个力道以后……变成柔嫩轻巧，舞姿与乐声共同得天衣无缝，极其动听。
说是教习，实则教了行动，其他的端赖荆词自个儿练习，她便坐在中间吃梨嚼点心，一边口头指导。
一抹淡笑浮上杨寿雁的面庞，神采柔色，“谌儿小时候爱和鲫鱼汤，跟他阿爹一样……”
一道声音自门口传来，荆词昂首，只见娇柔倩影款款入内，身后跟着一名丫环。
“短短十多日，我做不到……”荆词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