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公主府,天井。
不远处马踏声响起,垂垂逼近……
“好,就去潞州。”荆词目光炯炯地点头,而后看向薛崇简和武韵,“薛二郎已伤痕累累,现在又违背了母命,估计归去也是凶多吉少,你们和我们一起去潞州吧?”
荆词想不到公主府的兵力竟这般强大,且接连不竭地涌来,涓滴不肯放过他们。
几人相视,拿不定主张。
“别怕,我没事……”崔琞躺在她怀里,漂亮的面庞无一丝赤色,疼痛得发白的嘴唇强颜欢笑。
“我带你去!”武韵红着眼,一把挽过他的手臂,似负气般,拉着他大步往外走。
保护目标在荆词,摆脱掉暗卫的人纷繁举剑指向荆词,主子说了,要么她死,要么他们提头归去。
崔琞的手臂却拥得更紧了,他清楚他们的目标是她,他不能中任何战略使她被人带走,他必须紧紧将她护在身边。
她举起垂落的剑,狠狠向刺客挥去,似发怒般,一剑刺穿对方的胸膛……
一旁的薛崇简踉踉跄跄走过来,看着面前才子花容失容,心中亦难受万分,在他又要扑倒之时,两只手稳稳拉住了他的胳膊……一旁焦心的武韵终究冲上前,用尽满身力量支撑住他。
“没、没事……”
“潞州。”崔琞忍耐着疼痛,淡声道。
嚓——
“二郎……”武韵上前搀扶,语气尽是担忧。
待四周的人垂垂拜别,薛崇简方缓缓昂首,扫视了四周一眼,如星光闪动的目光非常果断……
哐——哐——
哐哐——
“薛二郎,你如何来了?”
“助你一臂之力。”薛崇简硬撑着浑身伤,挥动手中的剑吃力打斗,一改一向紧绷的神情,嘴角终究暴露一丝笑意。
武韵一把推开门,搀扶着薛崇简踉踉跄跄地持续往外走。门外有马,薛崇简费了好些力量才爬上去,正想驭马之时,武韵也跨了上来,她一把抢过马缰,“驾——”
“让开!”薛崇简甩开她,欲往府门的方向走去。
她一边敏捷地挥动动手中的剑,一边朝他靠近。
华舟带了好些人马,个个技艺高强,抵当刺客完整不在话下。一行刺客转眼已处于下风,被打得节节溃败。
技艺高超的暗卫早与公主府的刺客展开厮杀斗争,荆词的工夫虽不算多么高强,却能矫捷地挥动动手中的剑,勉强侵占。
崔琞跳上马,几个健步朝她飞来,洁净利落地为她挡去几剑。他一手拥着她,将她护在本身身边,一手举剑向敌,动手快准狠。
唰——
“快,帮我解开。”薛崇简沉着地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武韵,开口道。
对方不傻,万众一心直击崔琞……
荆词昂首,眸光一亮,他终究来了。
绑在木桩上的薛崇简亦是心急如焚,待武韵好不轻易松开些,他直接握拳奋力摆脱,手肘用力,残暴地以手劲儿摆脱开粗绳。
荆词为他挡掉两剑。
不等薛崇简开口,搀扶着他的武韵赶紧抢话,一口承诺,“好!我们也去潞州!”她实在是怕,怕薛崇简归去会凶多吉少。她总算看明白了,承平公主对本身的亲生儿子都不会手软,不愧是……武后的女儿。
荆词看到俄然插手厮杀步队的薛崇简,亦吃了一惊,远看薛崇简已浑身是血痕,他怎也跑了过来?
伤痕累累的薛崇简被绑在木桩上,披头披发,垂着脑袋。婢仆们无人敢靠近,更无人敢松绑。
崔琞向前一倾,神采一滞……
荆词话音刚落,薛崇简体力不支一个踉跄朝地上扑去,幸亏,他用手中的剑作为支撑,单膝跪倒在地。
薛崇简一只手离开捆绑,遂自行解另一只被紧紧绑着的手,没几下,便被他卤莽地摆脱开。身上的伤要了他半条命,他的脚步些微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