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小厮拉开椅子,他懒得回礼,一屁股坐了下来,仰着头道:“你就是郑国公家的?”
“鄙人晓得,陆府现在全由陆二郎做主,陆二郎才是当家人。唉,谁叫人家是嫡出呢。”荆词佯装着无法摇点头。
“长姐俄然患疾,我现在也在摒挡府中事件,同我谈也是一样的。”
荆词身后的青女与芳年内心蓦地格登一下。
荆词穿了一身女式男装,带着芳年和青女出门,一人一马,风采儒雅。
至于陆邦是否是断袖,尚未有成果。
“云天居。”
“白白嫩嫩,长得好姣美啊。”陆邦的眼睛直勾勾含视着荆词,不由摸了摸下巴,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明显是个登徒荡子。
“且慢!”荆词出声,眯了眯眼道:“若我是杨府将来的当家呢,陆二郎还情愿同我谈吗?”
雅间内只剩下荆词与芳年、青女三人。
“他当然当不了家啊,陆府迟早是你的。”荆词一副理所当然。
荆词这回算是明白了,长姐用心给她出了个困难。若这地真的那么轻易要归去,现在已是蒲月,长姐能拿早就拿返来了。
他打量着荆词,努了努嘴,忍不住道:“你家可有弟兄?”
“四娘,四周都排查了,安然。”青女附在主子耳边轻声道。
翌日。
“是不是女人,陆大郎君去看看就晓得。”荆词一脸奥秘。
“鄙人杨四,见过陆二郎。”荆词起家朝来人作揖。
略坐了半晌,荆词起家走向屏风的另一面。
“陆二郎的意义是,这事谈不当喽?”
“胡说八道!信口雌黄!”陆邦蓦地冲动起来,“谁喜好你啊!”
荆词靠着椅背,盯着他如有所思。
荆词如有所思地轻笑,难说啊。
“断袖?”
“倒酒,”陆睦朝葡萄酒扬了扬下巴,一边道:“我可事前跟你说好啊,陆府的事,我做不了主,找我没用。”
荆词与芳年坐在一隅,屏风的另一边不竭传来莺莺燕燕的声音,约莫是几名女子娇嗔着朝一男人灌酒。
自从上回承平公主派刺客行刺以后,老太太特地命阿琪婆子派了两个得力的妙手暗中庇护荆词,毕竟现在荆词但是老太太的希冀。
荆词盯着他,像这类恶棍得一本端庄之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芳年和青女不由对视一眼,他这么冲动何为。
“陆睦现在在那边?”
“如何说?”
未过几日,青女来禀报,道那陈国公庶出宗子叫陆睦,嫡母韦氏的陪嫁丫环所出,年三十五,并未在外置府。陆睦有几房妻妾,却无所出,陆睦同嫡母的干系甚好,赖在府里甚么事也不做,常日最喜好去的是平康坊。他是名副实在的好吃懒做、风骚后辈一枚。
“鄙人杨四郎,”荆词指了指芳年手中呈着的酒壶,“素闻陆大郎君好酒,鄙人便带了一壶西域陈年葡萄酒,特地来请陆大郎君品鉴一二。”
“本日约陆二郎前来,是想谈谈五年前的租地事件。”
“青女,你去查查他的那位庶出的兄长,趁便查查陆邦是否是断袖。”
陆睦瞧她这副模样,不由有些猎奇,平康坊除了女人外另有旁的东西?
“我陆府不缺钱!”他扬着头,优哉游哉地扇着扇子。
“这但是你说的?”
“过来坐――”他大手一挥。
“不信走着瞧,二十年后,陆府定是由你做主!”
“见过陆大郎君。”荆词笑着作揖。
…………
“可惜甚么?”
云天居。
陆邦不屑耻笑,“那就等你做被骗家再说吧,哈哈――”他笑罢大摇大摆地分开,身后的几个小厮侍从亦趾高气昂。
呵,她既然答允下来,就不得不做到,总要让杨府各位对她刮目相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