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词笑着一边走到客座处坐下,一边道:“公主料事如神,竟然晓得我本日会登门拜访。”看桌上的茶果便知一二。
恢宏的府内,客堂的桌上茶水、各式点心一应俱全,似在等来宾般。
荆词闻声,当即起家施礼道:“多谢长宁公主大人大量。”她的面庞上不由暴露许些笑意,可贵做成一件事,掩不住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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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从我们杨家的好处角度去考虑,婼姨娘的确不值得我劳心费心、费钱着力。但现在杨府这般风景,父亲卧病,祖母年老,后院各姨娘民气涣散,内宅与外宅有千丝万缕的干系,内宅若摆荡,只怕对我们杨家倒霉。此番我想通过婼姨娘的事予今后院各姨娘安慰,一日为杨家人毕生为杨家人,稳住民气。”荆词言之凿凿,一脸诚恳实意。
芳年瞥了眼道,“这些礼没全数送进宗府去?小厮偷懒不成?”
“杨家姨娘包庇了行刺宗家郎君之人,宗家人误伤了我的二郎,由杨家人起,终究杨家骨肉,这么说来,实在是因果循环。罢了,我认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计算就是。”长宁公主扬了扬手。
“四娘一早便料准了我们要再登长宁公主府?”芳年抬眼不测。
把弄动手中的茶杯盖的荆词将盖子放好,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包庇?现在杨府但是派了人手出去搜索的,已经在死力给宗二郎交代,但是宗二郎却这般死咬着不放,非得弄得鱼死网破颜面扫地,杨家有甚么体例。”
“哎——”宗大朗扬了扬手,淡笑道:“莫为了不敷挂齿之人伤了两家的和蔼。杨四娘,请入坐,我们坐下来心平气和渐渐谈——”
“算了?”宗二郎睁大眼睛盯着兄长,“如何能算?我不甘心让阿谁贱人就这么跑了!”
“我听闻阿谁婼娘不过是服侍令尊的胡姬一枚,现在令尊卧病则并非她服侍不成,杨四娘何必为戋戋一枚胡姬操心机?”宗大朗看着荆词,还是笑意淡淡。
待一小碟蜜汁蒸梨过半,长宁公主才放动手中的筷子,缓缓道:“你们这系谁主事我不在乎,只如果利于杨家之事,我都没话说,毕竟杨家将来庇护的是我们的子孙。”
未几时,马车在长宁公主府门口停下。
荆词端起桌上的秘色茶杯,渐渐喝起来,目不斜视,行动慢条斯理,甚是文雅。
一晃几日。
荆词道:“宗大朗谈笑呢,长宁公主与我杨府何干。”
“见太长宁公主。”
“前些日产生的那究竟在令我糟心,宗家的儿子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撞了我家二郎还想逃之夭夭,若非我露脸,怕当日便把任务推辞得一干二净,可爱。”长宁公主未接荆词的话题,而是佯装忿忿,一脸不悦。
“宗大朗,介弟要的是那青楼女子,她若真在乎她姐姐,岂会让她姐姐身陷囹圄?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罢了,哪一点值得二位郎君大动兵戈?宗杨两家都是有脸面的人家,若为一个青楼女子争论不休说出去岂不惹人笑话?”
“哼那你杨家也逃脱不了包庇的罪恶!”
长宁公主未同宗家计算,宗家郎君依诺不再究查婼姨娘的任务,宗家这边终究搞定了。
“我们四娘就是了不起。”芳年咧嘴笑,满脸高傲高傲。一旁的青女亦不由笑,既是因着主子,也是因着芳年。
路途,马车哒哒走着。
“这些是为长宁公主筹办的。”荆词语气淡淡。
门房通传后,立马放行,荆词等人遂下车入内。
长宁公主淡笑,“你祖母已到耄耋之年,内心头却夺目得很。”
一旁的宗二郎不作声,默许兄长的说法。
方才的唇舌之争不过是面子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