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与杨家的干系千丝万缕,谁不晓得,如若你办获得,宗杨两家之事一笔取消,宗家此次就认栽了!”宗大朗道。
一晃几日。
荆词再踏进城东罗家邸店时,后边院子里,入眼的是一个个站立、走路有模有样的女子,纵使其貌不扬,但气质有了极大的晋升,与三人前内疚作态、哈腰驼背的景象的确大相径庭。
长宁公主淡笑,“你祖母已到耄耋之年,内心头却夺目得很。”
方才的唇舌之争不过是面子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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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为长宁公主筹办的。”荆词语气淡淡。
一旁的宗二郎不作声,默许兄长的说法。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雁儿这小我太自发得是,骨子里尽是高傲。”长宁公主垂眸喃喃,似在忍不住感慨。
长宁公主未同宗家计算,宗家郎君依诺不再究查婼姨娘的任务,宗家这边终究搞定了。
“杨家姨娘包庇了行刺宗家郎君之人,宗家人误伤了我的二郎,由杨家人起,终究杨家骨肉,这么说来,实在是因果循环。罢了,我认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计算就是。”长宁公主扬了扬手。
“哼那你杨家也逃脱不了包庇的罪恶!”
前几日宗家人去杨府讨要说法的时候撞上了长宁公主府的马车,导致长宁公主的小儿子被撞伤,爱子心切的长宁是以抱怨上宗家。宗家现在阵容再大,惹上皇后的贵重女儿,也得头皮发麻。
芳年瞥了眼道,“这些礼没全数送进宗府去?小厮偷懒不成?”
荆词对他微微点头,才走到椅子边坐下,丫环随即为她斟茶。
“那行吧,我尝尝看,”荆词面无神采起家,“告别。”
长宁公主点头,甚是不解,“瞧你忙前忙后的,为了一个没甚么用处的胡姬,有需求么?”杨府妾室虽多,但各有感化,荆词如果为了其别人忙活,她还能了解。
这才是真正的胜利了一半。
荆词笑着一边走到客座处坐下,一边道:“公主料事如神,竟然晓得我本日会登门拜访。”看桌上的茶果便知一二。
恢宏的府内,客堂的桌上茶水、各式点心一应俱全,似在等来宾般。
“此事说到底是怪我们杨府,错事是我们杨府做的,他因着来讨要说法才误伤了我们家二郎,我特地让三姐挑了些利于二郎伤势的药材带过来,公主瞧瞧是否用得上。”荆词朝小厮表示了一下,小厮便将礼盒呈予公主府的人。
长宁公主则吃起了丫环端上来的蜜汁蒸梨,一口一块,优哉游哉,连吃了好几块。
“宗大朗,介弟要的是那青楼女子,她若真在乎她姐姐,岂会让她姐姐身陷囹圄?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罢了,哪一点值得二位郎君大动兵戈?宗杨两家都是有脸面的人家,若为一个青楼女子争论不休说出去岂不惹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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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弄动手中的茶杯盖的荆词将盖子放好,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车内,右边的坐位上放着几个礼盒。
“我听闻阿谁婼娘不过是服侍令尊的胡姬一枚,现在令尊卧病则并非她服侍不成,杨四娘何必为戋戋一枚胡姬操心机?”宗大朗看着荆词,还是笑意淡淡。
“哎——”宗大朗扬了扬手,淡笑道:“莫为了不敷挂齿之人伤了两家的和蔼。杨四娘,请入坐,我们坐下来心平气和渐渐谈——”
“我们四娘就是了不起。”芳年咧嘴笑,满脸高傲高傲。一旁的青女亦不由笑,既是因着主子,也是因着芳年。
待一小碟蜜汁蒸梨过半,长宁公主才放动手中的筷子,缓缓道:“你们这系谁主事我不在乎,只如果利于杨家之事,我都没话说,毕竟杨家将来庇护的是我们的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