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寿雁笑道:“这不是薛二郎吗?但是出来宴饮?”
“长鹊楼装修得比之前都雅。”
小二接二连三端来各式菜色,又上了一壶酒。
杨府各院小道动静甚为通达,大师皆知薛崇简差点儿成了杨府的姑爷。若不是太子妃之事,俄然同武崇行有了婚约,恐怕杨家四娘现在已经出阁了。
李隆范是好玩性子,名副实在的贵族浪荡后辈一枚。
待薛崇简擦肩而过,杨府众娘子不由皆转头看其背影。
“恰好相反,我甚是光荣。”
“此话怎讲?”薛崇简立马诘问。
“哎你们……有这么对朋友的么……”荆词无法起家跟着往外走,一边撕着脸上的假胡鬓,仓猝走在了几人的前面。
杨寿雁虽盯着渐行渐远的背影,面庞中却挂着一贯以来的浅笑,看不出非常来。
李隆基含笑,轻描淡写道:“这可算不得好君主。”
“哈哈——那是当然,李四朗倒是没变,一如既往的没端庄。”
小二接话,“‘雅’字号就在‘锦’字号中间呢,客长里边请,小的带你们去……”
“可不,”李隆范笑着相迎,“大半年不见,四娘都改称四郎了,比吐蕃来朝时可闹腾多了。哎不过你这身打扮还真一点都看不出女儿身诶,瞧这胡子、这姿势……”
“李三郎在潞州待了那么久都没抱怨,你还没去呢,就忧?成这个样了。”
“这倒是一个好男儿。”老太太扬着嘴角道。
“是啊,荆词还在‘雅’字号包厢呢,府里有些事,鄙人先行告别。”
“哟,我们王四郎也有不安的时候?”崔琞打趣,“既然杨家娘子们来了,不打个号召说不畴昔,本日也差未几了,依我看我们去打个照面得了。”
…………
一旁的荆词堕入了沉默。
李隆基深思半晌,言语判定,“奏请裁冗官,根绝贵族强行占有田宅和卖官鬻爵的行动。这两种征象直接干系到长安民风与百姓存亡存亡,与世风和百姓最为切身相干。”他而后叹了一口气,持续道:“可惜啊,不能副本清源,泉源不正,光治表象有何用?”
“我跟三郎分歧,三郎是有大抱负的,我乐于诗酒乐律,让我去陇州,岂不是要憋死我啊。”
“薛二郎,你可小瞧她了。”李隆基道。
薛崇简非常承认地点点头,脱口而出,“我倒是猎奇,如若让你来管理长安,你会如何做?”
“新年快意,各位久等了——”荆词笑着作揖。
“他方才说荆词在‘雅’字号包厢。”杨薇娍道。
几个姨娘不约而同看向杨寿雁,既然二娘和武崇行结不结婚,早前的另一起婚约恐怕……
全部长安城其乐融融,似一派乱世的气象,实则有财帛在平康坊玩乐和流连各大酒楼的,都不是浅显百姓。
她在长安呆了一年多,所打仗的王公贵子不在少数,酒宴、出游见到的长安繁华后辈无数。她不得不承认,有这番广博气度的郎君,恐怕当今天下,独此一名。
“你们就别打趣我了,鄙人先告别,偶然候再聚。”薛崇简嘴上说着,赶紧起家告别。
“想着年后就要去陇州任职,真是难过,那种穷乡僻壤谁情愿去啊。”李隆范嘟囔,除了长安的诗酒繁华,他哪都待不惯。
正月初三,荆词一袭男装,贴胡子、画浓眉前去长鹊楼赴宴。
禾姨娘眉开眼笑,“可不,传闻他是承平公主最为看重的儿子,样貌堂堂、一表人才啊。”
“这不是……李隆范李四朗吗?好久未见了。”
“李三郎在潞州可还适应?”薛崇简感慨,“以你的才气,被遣到潞州,实在可惜了。”
“见过杨府诸位娘子,新年快意。”薛崇简打作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