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该说的话说完,迫不及待陪新妾去了,这不等着你做决定么,更加没我甚么事。”崔琞大口吃着。
她手里拿着筷子,没停嘴,“再说吧。”
一行三人并未扳谈,不约而同地张望街景与行人。行到人多处,荆词发起在街边的摊子歇息喝口水。
德凤亭内一坐便是一日,夏季太阳落得早,因而世人便纷繁散了。
…………
隔壁的门虚掩着,里头味道正浓。
这几日的总总荆词都看在眼里,李隆基广开言路,潞州政通人和,是当目前廷可贵的管理之才。
“下雪好啊,俗话说,瑞雪兆丰年。”
一时之间,她真的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屋内,桌上摆着小火炉,新奇的生羊肉、波棱菜、鹅鸭炙……与她闻到的食品一模一样,火炉里正咕咚咕咚煮着羊肉,香味浓烈。
荆词喜洁净,回到屋里便开端洗漱拾掇,趁便换了一套衣裳。她对着镜子重新形貌好英眉,贴好胡子,对劲地理了剃头髻,才走向门外。
她很清楚,他所说的,承平公主皆有浏览。如若她为杨府与承平公主着力,这有违她知己,面前李隆基给了她另一条路。
李隆基笑而不语,她这便算表了意吧?
吃至还剩一些羊肉,将波棱菜放了下去,荤素连络,肥而不腻,鲜美甜美。热乎乎的火炉烫过的菜食熟得方才好,不烂不生,爽滑适口。特别是在这等季候的午后,吃得全部身子甚暖。
所谓的胸有乾坤的男人,心太大。
“呵——把话说得那么明做甚,弄得我这般难堪。”崔琞笑容甚是开朗,并无难堪之色。
崔琞点了几张饼和米粥,他太清楚她所谓的“喝口水”毫不是只喝水这么简朴。荆词与之相视一笑,“知我者莫若崔郎也。”
“李三郎了不得,现在天下只怕唯有潞州百姓说世道好。”荆词看向他。
好久未曾吃这类美食了,之前在洛阳,她和萧平、萧安最常在冬夜里吃咕咚羹,火炉里筷子乱搅,热腾腾的气儿,配上点儿小酒,相互抢着吃,浑身高低都和缓和的,每当冬夜屋子里充满打闹的声音,定是他们在吃咕咚羹。
李隆基挑眉大笑,“何必特地?那里不是对我的嘉奖?”
“可不,虽说本年冷得晚,但年前这雪怕是下定了。”
“只可惜啊,倘若统统顺其天然、听之任之,恐怕天下会被朝中浑浊之人搅得民不聊生,现在卖官鬻爵、拆房占地早已成为常态,后妃越权,墨客弃卷,上至朝堂下到百姓,可有安生之处?”李隆基道。唯有偏僻的潞州稍能避祸。
荆词认得那人,男人是李隆基,女子是昨日偶然间撞见的那位娘子。
几个提着菜篮子和油纸包裹的老妇走累了坐下歇息,闲扯起来。
崔琞停下行动,眼里有了几分当真,“那你的挑选是甚?”
模糊传来些丝竹乐声,另有仿佛天籁的歌声,甚是灵动好听。
火炉里烧炭,且炉里油烟食材味甚大,一顿咕咚羹下来,头发衣裳都沾了味。
“能让斤斤计算的贩子出钱着力,看来李隆基也是短长,连我都快被摆荡了。”
“对啊,阿贵他娘,我们运气好。”
歌毕,女子含笑福身,暴露在寒气中的婀娜身躯不由颤了颤。坐位上的男人赶紧起家,将其拥入怀,用身上广大的披风薄袄紧紧地裹住女子的身子,一边缓缓抚摩女子素净的面庞,眼波似水,满腹柔情。
后园。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