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李隆基,另一边是承平公主,下赌注之前得好好衡量。
“奴婢可没说甚么,您解释这么多做甚。”芳年抿嘴笑。
“荔枝?长安如何能够有荔枝?”钱之语瞧了瞧点心,又看了看雕花精美、色采都丽异于平常的食盒,再看荆词的神情,如有所思,“本来是这么回事。”
食盒不大,却精美华丽,荆词天然晓得谁送来的,放下笔迫不及待地翻开。
阿鲁亦叹了一口气。
青女走出去,“四娘,钱小娘子到了。”
“你总算来了。”
“甚么这么回事?”
荆词不由莞尔,他惊骇她饿着不成?
“四娘,您如何了?”芳年发觉到了主子非常的神采。
芳年与青女别离呈着衣物前后脚步轻巧走出去。
“再待会儿。”
她悄悄拿起一块点心,送进嘴里细细咀嚼,点心鲜甜,暗香绕齿,这味道……只要那细碎的花瓣是桂花,那作底的点心却不是桂花,是荔枝。
这是岭南的新奇荔枝捣制的,荔枝植于岭南,关中令媛难求。荆词还是那年在潭州徐伯伯府里吃过,潭州偏南,运来荔枝虽不易,却也不算极难之事。徐府共得了两小筐,徐府老太太和徐伯伯共一筐,钱之语表兄妹与她三人共一筐。当时初尝荔枝,心中饱含暖意与打动,不但是因为荔枝可贵,更多是因着徐伯伯对她与自家骨肉的一视同仁。
“这是甚?”
“承诺我一件事,不管如何都不要把怨气撒在阿逸身上,他同那姨娘必定是分歧的。”钱之语与宫姨娘的冲突显而易见,荆词打心底里不但愿阿逸受连累。
“我天然不会对他撒气,再说宫姨娘也不见很多喜好他,他不是宫姨娘亲生,不过哺育一场罢了。”
“你母亲的病情可有好转?”
“阿鲁,这可难啊。”杨寿雁沉吟。
…………
芳年呈着一个食盒兴高采烈地走进屋,将食盒呈给伏在案上写写画画的主子。
“好你个坏丫头,敢玩弄起主子来……”
前两日钱之语便同她约好,本日来杨府拜访。想来她们也好久没见了,现在在长安能一起说说话的闺中好友,也就只剩钱之语一人。
钱之语既不甘又无法,却不得不起家,“同你见一面真好。”
一抹倩影风风火火走了出去,语气里是藏不住的高兴。
“说甚么呢,明日李谌要返国子监读书,彻夜的晚宴我天然要穿得昌大些,就当为大外甥践行。”
杨府,莞院。
“荔枝桂花点心,你要尝尝吗?”
几今后,元宵节。
“你就晓得打趣我,没有的事。”荆词回身坐回榻上。
“行走江湖的商贾,你该当不熟谙。”
案上茶水氤氲,杨寿雁盘腿坐在坐榻上,食指缓缓敲着杯托,轻重不一,如有似无。中间的阿鲁婆子微微垂了垂首,欲言又止。主子已经思虑好一会儿了,如何都下不放心。
“快叫出去。”
“我们整整一个夏季未见,我可想你了,”钱之语笑着高低打量荆词,“你变标致了。”
半晌。
“哈哈哈,我如何感觉……你纤瘦了些,全部夏季你都做了甚,面庞竟尖了很多。”荆词亦打量她。
“一名朋友。”
看着老友远去的背影,非常感慨,那两个所谓的贴身丫环,实则是监督。之语如何说也是嫡长女,没了母亲做依托,竟过得如此不快意。
…………
如若杨钰沛当日嫁给了武崇行,这统统就没那么难以决定了。
“如何?”
荆词将其送至门外。
杨寿雁摇点头,“四娘说得对,临淄王是块好料,假以光阴,将难以估计。”
“你可不像易被欺负的性子。且你是钱府的嫡长女,姨娘敢骑到你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