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恩很当真地看着我的眼睛,开门见山地说道:“漫儿,沉着一些。现在,请你把事情的原委描述一遍,最好不要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劈面的赛恩也微微一游移,他舒朗的眉宇间,不由带了一抹迷惑,道:“莫非你们最后分开了?”
我轻声道:“……是的,我离他们有一段间隔。”
金娜儿忧心忡忡地在一旁望着我,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终究她深吸了口气,开口扣问道:“公主您……”
我手指冰冷地握紧娜儿的手,死力回想着事情的颠末,但是说话的声音,却在不由自主地颤栗,“厥后,我就看到两个玄色的人影,俄然呈现在了陛下身后……是他们偷袭了他。”
“没别的意义。”潘森浓黑如剑的眉峰俄然一抬,眸光森冷地盯着金娜儿,言语中不留任何情面,亦不带一丝豪情。
我定了定神,照实相告,“我们只是去悬月岛……做了一个简朴的道别。”
“公主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她用力握了握我的手,谨慎地走到殿门边,右手中隐现着一柄闪着森冷寒光的鱼骨剑。
对于漫儿的无助和惊骇,赛恩心中亦有疼惜与担忧,但是现在时势严峻,他亦得空用心去顾及太多,只是深深凝睇着漫儿,却不能赐与她更多的安抚。
沉默了半晌,潘森将军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我们的时候未几,还请人鱼公主尽快开端。”
此时的赛恩,言语寡淡、面色冷峻,看在我的眼里,竟多了几分陌生。
潘森紧抿着嘴唇,目光冷冷地落在我的身上,沉声问道:“你的意义是说,他们当时并没有看到你?”
烛影摇摆,我茫然望向铜镜中的本身,许是哭得太多的原因,眼睫下较着泛着一抹红色,那双格外肿胀疼痛的眼睛,活脱脱的像一双鱼眼,我没精打采地对着铜镜苦笑,笑容也不过半晌,便又被不安的心神所代替。
“……陛下他现在还好吗?”我说这话的同时,握着茶杯的手还在悄悄地发颤,“如果我可觉得他做点甚么,也请直说,我会极力。”我低垂着眸子,泪水又一次无声无息地落下。
“我们想找露泽漫公主谈谈。”这是赛恩第一次如此慎重地称呼我的名讳。
来到崇高之都这么长时候里,我对潘森将军都是极陌生的,在我印象当中,他是个向来不笑的人,并且军纪严明、一丝不苟。
也就在此时,俄然有拳指扣门的“笃笃”声响起。
金娜儿站在漫儿的身侧,双眸暴露凌厉的锋芒,“将军这话是甚么意义?”
不知为甚么,同潘森的对话,总让我心中有一种顺从。
潘森将军的言词还是清冷锋利,“这是王室奥妙,我们不能答复……还是请人鱼公主,尽快答复我们的题目。”
我身材不由之主地一个寒噤,仿佛那门外正有一股阴寒非常的气味向我劈面而来。
此时的我再也没有多余的力量,寂然地坐在身后的软椅上,神采惨白地谛视着门口,严峻地抿紧了双唇。
至始至终我都紧紧握着她的左手,此时更是怔怔地点头,不想让她去开门。
潘森凝眉寂然,声音亦冷如冰霜,“这么说你一向同陛下在一起,但是暗中猎手为甚么没有进犯你?”
我面前一片昏黄,如同覆盖了一层白纱,我陡峭了几次呼吸,却不晓得该从何提及。在我内心当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或许奥斯现在的环境并不悲观。
金娜儿毫无惧意地回视归去,冷冷地警告道:“不管产生的是甚么事情,还请将军重视您的说话,您现在说话的工具,是灵族独一的公主!”
只是半晌,偏殿内重归沉寂,圆桌前的烛火颤抖地燃烧,忽明忽暗之间,竟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严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