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盒正斜挂在水草中,只是宝盒里的珠宝,多数已经散在池底的淤泥上。
小侍女瞪着难以置信的眼睛,怯生生地惊呼道:“天哪,那是……那是神族女王新进贡给太后的珠宝……”她声音娇翠,倏然划破了周遭的斑斓平和。
我耳边响起一声极其冷厉的呵叱,“猖獗!是谁胆敢在哀家的长命寒冰池里游水?”
我神态近乎猖獗,倒想看看这长命莲究竟有多金贵,我一株接一株地将它们连根拔起,再践踏成一团、弃如敝履普通抛在池面上。
我一脸无辜,解释道:“太妃娘娘,是我人鱼公主!我、我在为小侍女,拾起、拾起落在池水里的珠宝琉璃盒。”
就在我快被冰封的前一刻,我又被一股大力,硬生生地揪出寒冰池,狠狠地摔在岸边的石板道上。
我们都眼睁睁地看着,其上镀着金箔斑纹的精彩红琉璃方盒,垂垂沉入幽蓝通俗的水中。
太妃脸上充满了严肃,大怒道:“没有哀家的答应,人鱼公主不准分开寒冰池!”
本身潜入池底还不到一炷香的时候,竟悄无声气地来了这么很多人,也未免太刚巧了些?
“快……快拉我上去,这池水真、真冻死人了!”我将红色琉璃盒递给岸上的侍女,口齿有些生硬地说道。
湘黎适时扶住太妃,低言道:“娘娘金贵之身,千万别被这贱丫头气着了。”
莲池的水要比海水浑浊很多,我在碧绿的池水中伸开眼眸,勉强能够看到琉璃方盒被盘根错节的绿水草给缠住的气象。
天哪,我一边手忙脚乱地合上琉璃宝盒,一边感觉本身将近被冻成冰雕。
我紧抿双唇,一脸愧意,耳边仿佛响起金娜儿的丁宁,‘这毕竟是在太妃宫里,为何还如许不谨慎!’
“如何办?如何办?”她无助地喃喃自语,边说着边大哭起来,“太妃必然会重重惩罚我的……”
“噗通!”我仿佛被一股极大的外力锁住,硬生生地被抛回了寒冰池。
望着小侍女无助的痛哭,我心底也跟着一阵阵不是滋味,我不再踌躇,拾裙而上,“小女人……你别哭了,都是本宫的错……”我不晓得该说甚么才好。
我痛呼一声,这类结健结实被摔在地上的感受,不但皮肉剧痛非常,就连我的五脏也如同翻江倒海般,几近有种想吐血的打动。
我不断在心底谩骂:这是甚么鬼处所,水竟然这么冰寒砭骨,我曾经游在极深的海谷,也没有像现在这般,被冻得跟虾米似地!
我身材又充满寒意地抖了一抖,惊诧昂首,正不偏不倚地对上太妃的一双厉眸!
太妃双眸早已气得通红,肝火冲冠地号令道:“大祭司,快……快把这个疯丫头给我弄出来!”
太妃的眼中仿佛能喷出肝火,目睹着一株株长命莲被连根拔起,心疼得如同是斩断了她的命根一样,绣着金纹莲花的布鞋疾走到池边,直气得她满身颤栗,“大……大胆……你……你这个外族蛮横的丫头!”
我眸光微微一凝,随即轻巧地跃入了水中。
她举目向我,眼中充满了控告,“奴婢怕是大祸临头了!”她痛哭失声,仿佛下一刻就要一头扎进池水里。
我试着本身撑住岸边登陆,只是,早已冻僵的手臂,已经毫有力量可言。
漫儿从旖旎的风景中被敏捷拉回到实际,有些惶恐失措,歉然道:“对,对不起……”
池水过分阴寒,长时候浸泡在池水里,冻得我神采都有些发青。而方才接过我珠宝盒的小侍女,仿佛并没有帮忙我的意义,早就脚底抹油退到一边去了。
我垂下视线,心中已是再清楚不过,费事又一次找上了我。
荷塘中,那一株株正值突变期的紫红色万维莎,花瓣上生有一道道金色的佛光,乍看上去亭亭玉立、芳华四溢,在清风中摇摆生姿,被誉为睡莲女王、长命寒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