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怔,不由又偷看了两眼潘森大将军,果然是戎装飒爽、虎目含威,倘若如许的人与叔伯对峙上,孰胜孰负岂不显而易见?想到这里,我顿时感觉有些头痛。
叔伯的神采俄然有些丢脸,眸光却还是刚毅,“公主,臣必然竭尽尽力救出王子。”
我在心中悄悄松了口气,唇边勾起一抹会心的含笑,不想人与人的缘分真是无迹可寻,三年前,我偶然中在暴风雨的大海上救了她,现在竟还能得以相见,果然是奇妙的缘分。
不远处俄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她言语甜美,无不透着娇柔娇媚的阴柔,“此人鱼公主和身边的人鱼侍女,吃起东西还挺风趣的。”
想必金娜儿亦是忍耐了好久,见我先一步吃了,她也不再踌躇,拣一些便利食用的吃食,谨慎绕过面纱,不疾不徐、有礼有节地吃着。
宫宴老是烦复得没有绝顶普通,嘉伊太妃、奥斯国王和卡特琳娜王妃以及赛恩政相,他们前后离席,唯独留下那位灌酒如喝水的潘森大将军,独当一面。
“晓得了,晓得了,放心吧。”我冷静点头答道,再没有了打趣的心机,一想到哥哥在医族被囚禁的这很多年,鼻尖就不由自主地酸涩,心中沉闷,再提不起任何兴趣来。
我冷静凝睇着他的眼睛,仿佛能从他的眼眸中读出些其他的东西,我眼底渐渐地盛满了泪水:“叔伯,我要你活着!如果……局势果然不如我们料想的那般,叔伯必然带着哥哥分开,我情愿……代替哥哥留下!”我闭上眼眸,哽咽地说道。
洛伊莱侍女缓缓将桌上的一盏油灯扑灭,火苗摇摆收回暗淡的光。
我缓缓放下海棠花象牙酒壶,落座在‘公主’身边,拿起面前备好的银叉,将一颗剔透的海皇血燕窝翡翠饺展转过面纱,送入口中。
我淡淡收回视野,下认识又抚了抚脸颊上的薄纱,想来她不会猜出我是谁的。
叔伯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沉声道:“莫要节外生枝,牢记我们此行的目标!”
我环顾房间四周,一室的装点俱是茶翠绿竹之色,不管是外室的屏风,还是阁房的床榻、衣橱,俱是用龙鳞竹打造而成,配有精美的镂空雕镂,高雅中不失精美。
侍女微微欠身道,“人鱼公主旅途劳累,还请早些安息,若另有甚么叮咛,请尽管交代给奴婢?”
她微微抿唇,寸步不让地盯着我。
金娜儿微微软下心来,悉心叮咛道:“谨慎一点,莫要被人发明了!”
我与金娜儿的身形都是一滞,‘公主’当即挺直了脊背,保持着仪态崇高端然的公主形象,而我口中刚好咀嚼到一半的菠萝凤凰球,亦被我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金娜儿一愣,随即抬高声音警告道:“公主,我们但是刚到崇高之都,将军交代过,不准您再惹出事端。”
门扉“吱呀”一声被侍女从内里合上,待脚步声渐行渐远了,我才豁然扯上面上的薄纱,长长地舒了口气。
寻名誉向声音的来处,竟有种似曾了解的熟谙之感。
我偏过甚,持续轻声问道,“叔伯,洛伊莱另有甚么更风趣的政策吗?”
金娜儿悄悄点头,不再多言。
金娜儿微微点头,言语轻柔道:“倒也无事,固然要多谢你了。”
好菜再甘旨,被旁人这么不咸不淡地一讽刺也偶然再吃了,固然只是连续品了几样菜肴,也足以解辘辘饥肠之感。
我悄悄将那小巧的金镶玉竹食盒推到金娜儿面前,“多少吃一点。”想了想,我又仓猝弥补了两个字,“公主。”
那少女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含着笑意向这边望来,她手指翠绿,拢了拢月白银纹的衣衿,紫霞如烟的衣裙垂落精密的流苏,初露一抹白净的肩胛锁骨,别有种温馨文雅阴柔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