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愣了半晌,喉咙有些干涩得说不出话来,“多,多谢陛下。”
只见灯笼的外罩由黄金旋丝制成,那旋丝如同一圈精密的小钩,直接将我肩膀处的绸衣棉线勾进了旋丝中。
奥斯只是蹙着眉,沉吟不语,他偶然去解释话中那更深一层的含义。
我心中高耸一跳,仿佛有种被看破的感受,他那双波光云影的眸子里,让我莫名的情感颠簸。
待女官退下后,奥斯沉吟半晌方道:“汝在景园宫好好奉侍人鱼公主,无昭不消再来,退吧。”
我有些不安闲地抿起嘴唇,“陛下您具有崇高的血脉,冰冷的严肃,您是王者,有谁能不怕你吗?”
我将脚步放得极轻,刚要回身之际,肩膀处的宫衣竟好巧不巧地挂在了古玩架一侧的照明灯笼上……
她恭敬见礼后,踩着碎步仓猝分开。
他声音再次冷冷地响起,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你对侍女的事情,仿佛有些不得章法?”
只是当我定睛一看,小脸刹时狰狞了,‘戋戋一个装潢用的灯笼,也需求做得这么烦琐吗?’我内心歇斯底里地抱怨。
他双手环在胸前,目光锋利带着看望,高耸地问道:“你果然是人鱼侍女吗?”
漫儿神采一变,神采纠结而难堪,冰蓝色的眸中光芒闪动,手指急欲解开旋丝对她衣服的胶葛。
奥斯双臂交叠在胸前,逆光而立道:“你仿佛对朕防备颇深?如何,朕让你感觉惊骇了么?”
他随口问道:“它有甚么特别之处么?”
漫儿一张清灵的小脸垂垂冷了下来,顾恤地望着那只独角,“独角兽一贯高傲、崇高、纯粹,他只屈就于能够完整把握它的人。灵王生生将它囚困在樊笼当中,再将它不远万里送到医族,它又岂能容忍如许的屈辱?”
奥斯淡然回道:“朕的二弟曾经豢养过一只。”
他仿佛有些发觉,俄然转过甚来,将我的白眼抓了个正着。
就在这时,女官霏霏掀起金色龙纹云帘的一角,踩着细碎的脚步走了出去,她恭敬道:“启禀陛下,龙华长老与赛恩政相正在殿外等待。”
我仓猝换上一脸灵巧温馨的神采,“那就有劳陛下了。”
我偷瞄了一眼方才擦拭的古式瓷瓶、琉璃玉石、古画长卷、几鼎青铜班驳的香炉,年代长远的酒壶茶盏,以及陈放这些古玩书画的檀香隔案,‘很洁净呀,那里不得章法了?’我猜疑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