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邹易扶他坐下,见他额头上尽是细汗,明显疼得不轻,只是因为有女人在,他决计忍着没出声。我在他耳边低喝道:“你他娘的下次如果再逞能,老子今后就不带你出来发财了。”于人杰非常怠倦,也没搭腔,只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点头。我们在松树下坐了半个多钟头,眼看雨点越来越小,天上却仍然黑云密布,雨势仿佛没有停下的意义。
那蛤蚧吃痛,嘎嘎怪叫,声音竟然像极了大鹅。它转了个身,长尾一扫,直接将火堆毁灭,扭捏着汽车大小的身子,啪嗒啪嗒地朝我们冲了过来。
杨淘淘惊叫起来。与此同时,我们几个正对杨淘淘的人都看到,一条好似毒蛇信子的血红色舌头直直地垂了下来,悬在半空中,离杨淘淘的脑门不到一只手掌的间隔。舌头舌尖分叉,微微上卷,舌苔上倒刺横生。杨淘淘脸上的黏液,恰是从舌头上滴下来的。
我双腿一酸坐在地上。邹易反应敏捷,拉起我想往外跑。可惜我俩还没跑出多远,那蛤蚧咯咯叫着,舌头一伸,就勾住了我的脚踝。眼看下一秒我就得跟苍蝇似的被它卷进肚子里,一向默不出声的王英俄然吼怒一声,扑上前去,对着那蛤蚧的舌苔就是一刀。
于人杰却瞪大了眼睛,神采看起来一点都不轻松。他让我躲到身后,反手拿动手电,径直往岩洞底部走。走了没两步,他俄然停下来,举起手电往洞顶照去。
我彻夜未眠,眼看没人说话,雨声轻缓,眼皮沉重,渐渐打起打盹来。正半睡半醒间,猛听得身边的跛唐大喊了声“谁”。我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一个箭步蹿了出去。
我之以是第一眼就认定是鬼脸,是因为那是张骷髅头模样的脸,没有血肉,五官浮泛无神。那鬼脸的神采非常诡异,似笑非笑,头上还跟阿拉伯妇女似的,缠着道古怪的玄色头纱,看起来不伦不类,竟像是西方神魔天下里的死神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