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被迫坐下安息。我给他递了水,问他这是如何回事,难不成他给我的土家饼是过期食品。查士祯点头道:“不成能。”也没来得及说更多,就被剧痛折磨得弓起了身子。
查士祯冷哼不答。那声音顿了顿,接着又道:“您不消这么费事,查家的东西,我自会偿还,咱还不至于坏了八极的端方。至于您身边这位小友,我虽不识,但劝说一句,这一行的深浅,不是你能估计的。能脱身尽早脱身,千万别陷出去。”
查士祯晓得我话里的意义,眯眼笑道:“给你打个比方,咱这趟子,赶尸是闲事,这养尸只是副业。这具女尸,权当是咱的酬谢,懂了么?”我想起先前山羊胡老夫给他报答被他推却的景象,顿时觉悟,暗探这一行公然水深,不是我如许的菜鸟能辩白得出的。
查士祯霍地站起,闭眼对着虚无的火线厉声道:“藏头缩尾,当真是你茅家的行动!”
查士祯扶着我在地上坐了,让我按着他的口诀调剂呼吸。我的视野变得越来越恍惚,连查士祯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悠远。朦昏黄胧的视线中,我竟仿佛看到那女尸从夹缝中渐渐爬了起来,盈盈款款地冲查士祯身后走来。我看得见,但苦于张不开嘴,急得浑身直颤。
我不明就里,眼看时候紧急,也不忙问,和查士祯团团地在山冈上搜索能够藏身的处所,好不轻易在山冈后往下十几米的处所,找到两块山石间一条能够容身的夹缝。
我俩看了眼女尸,心底又犯了难:倘若这女尸和其他三具尸身普通直挺挺地立着,我们倒能将其侧身抬进夹缝里,可她现在这副妖娆的姿势,我俩当真没体例。
我见外头月光暗澹,边嚼饼边问查士祯接下来去哪儿。查士祯吐着烟圈道:“天然是把尸身送到该去的处所。”我不由迷惑道:“可您不是……如何还真要送啊?”
其他三具死尸倒还普通,只要那具去而复返的女尸,站立的姿式有些奇特。照理说,尸身颠末赶尸匠的措置,理应四肢生硬,直挺挺地站立。那女尸却前胸微倾,屁股上撅,摆出了个风骚的撩人姿式。要不是我早知她死透了,说不定还真能被这姿式撩到。
醒来的时候,我发明本身躺在一块光滑的石面上,左臂一阵钻心的疼,抬起一看,竟然多了一道血洞穴。血洞穴旁的血迹已经固结,青黑一片,明显有人帮我放了毒血。我起家四顾,见查士祯坐在离我不远的石堆旁,正伏着身子一动不动,也不晓得在看甚么。
我追了上去,问他刚才话里的茅家小子和那声音说的八极是甚么。查士祯想了想,说等办完了这件事他一并奉告我,让我先去养精蓄锐,这茅家小子来者不善,怕到时不好对付。估计见我心生退意,他稍显不满道:“怕甚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还信不过我老头子?快去晒晒!”我依言站在茅舍前的空位上晒太阳,他则掩门进屋去了。
我点点头。我俩一上一下,将女尸抬起,往夹缝那儿跑去,正要加力将她身子摆正,塞进夹缝里,那女尸却俄然听话起来,身子变得非常柔嫩。我们毫不吃力就将它放了出来。我和查士祯刚要松口气,猛地从夹缝里伸出一只手,紧紧拽住了我的胳膊。
晒完太阳,我进屋歇息,发明那具被盗的女尸竟然悄无声气地回到本来该站的位置,心中赞叹这行公然高深,几次确认这东西不会暴起掐我脖子,这才挨着查士祯沉甜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