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翠玉大喜,又道:“娘若晓得父亲将她熬的银耳莲子羹喝得一滴不剩,就算接下来都不用饭,她也不会感觉饿了。”
东正侯凝眉道:“以是,即便我给安老太太修了书,她也不肯意把掌事钥匙交给你?”
冯翠玉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抹泪:“但是父亲,我不怪他们,他们固然势利,倒是情有可原,这个世道不就是如许吗?捧高踩低,如果我是你东正侯的女儿,谁敢骄易我?但是,我和父亲另有娘都晓得我是父亲的女儿,这又有甚么用?外人不晓得啊!真作假时假亦真……”
当冯翠玉再次叫冯莘“父亲”时。冯莘便不再有贰言了。
冯翠玉当即点头,走到冯莘身边去,端起托盘上的银耳莲子羹,道:“银耳莲子羹,娘亲手熬的,说是父亲明天多饮了酒,吃一碗银耳莲子羹解酒清肠。娘熬了足足一下午呢,说是银耳熬烂,又不能将锅给熬糊了,以是一向监督着,这天儿热,娘为了它差点中暑,这都是娘对父亲的情意。父亲喝了它,就不会亏欠我们母女了。”
冯莘已经喝好了银耳莲子羹,冯翠玉接过空碗放到托盘上,又细心地递上帕子,冯莘接过慢悠悠地擦嘴。
女儿和儿子就是不一样,女儿多么梯己啊,会说这么多掏心窝子暖和的话,儿子才不会呢。
冯莘的女儿和冯琳的女儿,这两个身份但是天差地别。
冯莘放动手头的书,宠溺地看一眼冯翠玉道:“不必轻手重脚的,大伯就是在这里专门等你的。”
有个女子如此寒微而满身心肠爱着他,这是男人的虚荣。
冯莘动容道:“是我亏欠了你们母女……”
“父亲,现在掌事钥匙在国公府二房手里,父亲可要帮翠玉拿回那掌事钥匙才好啊!”
冯翠玉一番说辞,听得冯莘心下感慨万千,当即接过银耳莲子羹喝了起来。
冯莘笑起来,是谎话他也情愿听,因为好听。
冯莘膝下无女。只要几个儿子,本身名为冯琳的庶女,如果能实为冯莘的女儿,那但是立马从地上奔腾到了天上。
冯莘拉过冯翠玉的手,昂首看着她,眼里多了很多慈父的和顺,道:“翠玉,瞧你这张嘴,就跟抹了蜜似的……”
冯莘一愣,继而笑吟吟道:“翠玉,你又奸刁了。”
冯翠玉当即堆起一脸花儿般的笑容,放下扇子,走到书房中心去,给冯莘叩首存候,嘴里甜甜地叫:“父亲……”
扇子打得不紧不慢,不轻不重,扇风缓缓而来。
“父亲彻夜是特地在书房等翠玉的?”
冯琳已经有了几个嫡出女儿,本身不过一个庶女,生母是个姨娘,怎能争夺到甚么好处呢?
冯莘有些恼:“这个安老太太,我都亲身修书了,她如何能够还如此骄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