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悬了心:“只是甚么?”
蒋氏低低对刘香秀说了一句:“不要恨大嫂,大嫂晓得你吃不了苦,终究会将大少奶奶供出来的,大嫂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你少刻苦,他们是不管如何不会放过你的,以是你还是早点去吧。来世投生要给富朱紫产业蜜斯,不要给这朱门富户当丫头了,当主子太苦了。”
“那丫头用剪子在大蜜斯身上戳了一百来个洞,干脆都没有致命伤,只要外敷内服,大夫说也是不会留疤的,只是……”二太太顿了顿。
大太太安设好了安念熙,正率着仆妇们要找刘香秀问话,到了柴房,却发明刘香秀已经死了。
二太太嗫嚅,老太太火急:“快说啊!”
惠泽喊了人去禅房时,刘香秀连樱雪都刺成一个血人,正筹办拿剪子自裁,被世人拦住。
那丫头干了好事想一死了之,没这么轻易的事情,她迟早必须死,但是须是在活罪受尽以后。
柴房的门开了,蒋氏悄悄溜了出去。抱起地上血人一样的小姑子,忍不住抹了泪。
蒋氏伸手阖上刘香秀的眼睛,将刘香秀悄悄放在地上,苍蝇蚊子在刘香秀身上飞来飞去,蒋氏想脱下衣服给刘香秀盖,但手刚解了一粒衣扣便愣住了。
“大夫说甚么?”
老太太烦躁道:“佩玉刚才从我这儿哭了走的,你就不要再让我内心添堵了。”
“嗯,大嫂怕你吃不了苦,在汤药里加了很多糖。”蒋氏说着,流了更多泪,眼睁睁看着刘香秀抽搐了几下,从嘴角排泄红黑的血来。
不错,刘香秀被安府的小厮们揍得奄奄一息,如一只病笃的牲口被扔在柴房里。蚊子苍蝇竞相飞来吸食她身上已经恍惚的血肉。
二太太忙取出帕子拭泪,跪在地上回道:“都怪儿媳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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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尽统统体例也要治好念熙的手!”老太太拍着桌子沉痛地喊起来。
刘香秀死前已经被打得脸孔全非,以是现在也看不出她是中毒而亡。
大太太越想越不对劲,刘香秀从国公府逃脱为何会躲在普济寺里,且是在惠泽的禅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