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棍临头,泰山压顶。
谢金吾打一个酒嗝,呼出一口浊气,尽力平复气海的躁动。两个侍从已经拉开马车的卷帘,迎他上车。
刀剑明晃,技艺健旺。
自从大闹天波府,强拆无佞楼以后,这三天他都在汴都城东的桑家瓦子里买醉,每日都在人气最旺的青楼闹出庞大阵容。
明天他又在九霄楼经验了几个小京官的二世祖,信赖明天本身的阵容就更上一层楼了。
谢金吾现在领着‘汴京扩路’的皇差,谁敢暴打谢金吾,就是行刺钦差!王钦若的口袋已经伸开,就看奉上门的是杨家的孤儿孀妇,还是她们娘家的那些无脑莽夫们!
谢金吾声音刚停,本来游人四散奔逃,显得格外空旷的长街俄然四周八方铺子里涌出十多个妙手。
实际上三天前对决杨宗保,枪决初成的杨宗保以掌为枪,已经伤了他的气海与内脏。
铜盆轰在谢金吾一个侍从的脑袋上,随后铜盆内滚烫的炭火四溅飞出,谢金吾几个侍从都被炭火烧身,滚地哀嚎。
既然是刺客,必定是用暗器的!
黑衣人双腿飞踢,将两个妙手踢飞的同时,已经借力来到谢金吾面前。
咸平五年正月十八,夜,云遮月,轻风。
彻夜二更,谢金吾酒足饭饱的在几个女人簇拥下调笑着从九霄楼出来。
杨排风猎奇道:“一把兵刃,还能有甚么情怀?”
太祖兵刃?杨排风吓得几乎将长棍丢到地上。想到这是大不敬,才从速握住。
彻夜无月,直到黑衣人双臂下劈到谢金吾头顶,谢金吾才借由身边妙手的刀剑反光,看清那黑衣人双臂紧握下劈的是一根乌黑长棍。
谢金吾大喝一声:“何方鼠辈,竟敢刺杀钦差,来人,抓刺客!”
轰的一声,周边百姓立即号令着闪避。
这三天,顶着受伤的身子,还在各大青楼闹出庞大阵容,这都是岳父王钦若的叮咛。
王钦若对这班火爆的孀妇,以及她们背后的暴躁娘家人太体味。
杨宗保语出惊人道:“这根齐眉棍,当年是太祖天子随身兵器。”
心下猜疑,谢金吾技艺却不慢,身形一撮,做出闪避黑衣人暗器的筹办。
谢金吾双臂一震,罡气外放,炭火被震开,不沾分毫。
杨排风猎奇道:“慕容延钊将军?现在永镇巴蜀的慕容世家就是慕容将军与赵京娘的先人吧?”
杨宗保点头道:“太祖告别京娘时,京娘提出让太祖将长棍送与她,留做记念。她将此物定名相思棍。厥后太祖即位,凭此物寻得赵京娘,封她为郡主。赵京娘多年未嫁,太祖却心中有憾,最后将她指婚给镇守巴蜀的慕容延钊。当年赵京娘在汴京也是舒豪女子,与老太君最为投机,两人义结金兰。厥后赵京娘远嫁巴蜀,就将这根相思棍,送给老太君,作为念想。”
杨宗保不顾杨排风的推拒,推动手持相思棍的杨排风分开神兵阁,返身将门锁上。
王钦若让谢金吾这么高调,就是但愿杨家,或者怜悯杨家的其他军方家属挺身而出,攻击谢金吾。
杨宗保笑道:“这相思棍算不上神兵利器,当年只是太祖天子送给义妹的信物,这些年也是赵京娘与老太君通报的闺阁之物,赐给其他家将也分歧适啊!”
排风丫头握着相思棍,嘀咕道:“这是兄妹结义的信物,宗保少爷送我,是表示与排风结为兄妹?”想到这里,排风也不知内心是如何滋味。
杨宗保回道:“不错,慕容世家本来是西北鲜卑皇族后嗣,太祖将他们分封在西南巴蜀,也是制衡之意。这些年后蜀余孽时而造几次国,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强拆无佞楼,重创独苗杨宗保,这是在挑衅杨家,也是在刺激全部军方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