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茶社别传来一阵脚步声,转眼间,一人进得茶社,膜拜于地,言道:“石虎叩见宗卿大人。”弧厄识得此人乃是太师府的门客,名为石虎,身材魁伟,素以武勇为名,据传此人单手能举三百斤之物而不费余力,乃太师府的第一妙手,尹球每次出行,均有这报酬伴。
“如何?宗卿不记得了吗?”弧厄怒道。
尹球一惊,忙道:“请王后恕罪,老夫已加派人手四方寻查,就连荒凉人迹的东海各岛,都已派人前去,一有动静,立时禀报。”
“老夫十七岁受恩于王后,本年整整……整整四十二年。”尹球言道。
尹球笑了笑,拱手道:“纪大人切勿见怪,只因常日王后有事通传,来人便是花腹、白鳞二使,为何本日却有劳纪大人亲身前来?”
只见尹球微微一笑,又道:“老夫有一事不明,还望纪大人示下。”
待到石虎远去,尹球这才转过身来,笑道:“纪大人勿要见怪,王后之物,老夫一贯保管甚密,就连门人也是不知,若不言明,定找不到。王后之事,老夫一贯也是守口如瓶,外人如果想窥测一二,老夫定叫他支出代价。”弧厄也不在乎,只是微微一笑,又端起茶杯,品茶相候。
此话一出弧厄又是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持续问道:“那你可曾见过圣物模样?”
弧厄取过耳坠支出怀中,言道:“宗卿大人既知此乃王后之物,应知我来意,王后想问尹太师比来可有圣物的下落?”
话说弧厄行至尹府门口,将王后白玉耳坠交于门人,门人进府通传,不时便见尹球出来相迎,言语间也甚为恭敬,却不像那祭贼普通恭维阿谀,只是恭恭敬敬的将弧厄带到一间小茶社,出来号召的是一个老仆人,年纪约莫六十多岁,边幅浅显,行动盘跚,手脚却非常敏捷,瞬息间就将茶水滴心备齐,自行退至一旁。弧厄见其间茶社安插简朴,桌椅用器都比较陈腐,有如民家普通,全无祭贼府中气度,心下称奇,暗道:“这老贼常日里如此放肆怎得糊口竟也这等贫寒?”正自迷惑,忽听尹球言道:“舍间粗陋,让侍郎大人见笑了,不知侍郎到访所谓何事呢?”
“老夫不敢,只是此番大反平常,还是弄明白的比较好。”尹球道。
“哼!”弧厄冷哼一声,问道:“你已寻了多少年了?”
弧厄暗道不妙,若这老贼问起关于王后之事,本身倒是所知甚少,几番对答,必将暴露马脚,事至于此,也只得随机应变了,幸亏其间茶社内只要我与他二人,若真败露,当场便将这老贼了断了再做筹算,随即言道:“宗卿大人有何事不明,但言无妨。”
听弧厄如此说,尹球面露笑容,当即站起家来,拱手道:“老夫以派人在东海数岛中去查探,不日便有动静传回。”
弧厄细心察看了那老仆人一翻,甚为浅显,这才使了个眼色给尹球,尹球会心,禀退那仆人,又将白玉耳坠取出,恭恭敬敬的递给弧厄,言道:“这耳坠乃王后之物,叨教纪大人这是……?”
“免礼。”只听尹球言道:“你速去我房中取一珠紫茯灵根于纪大人过目,我将此物放于……。”因而站起家来,走到石虎跟前于石虎耳边轻言几句,只见石虎点头言道:“大人请稍后,鄙人顿时去办。”言毕回身出了茶社,仓促而去。
“老夫不敢,只是二使尚且对老夫谦逊三分,而纪大人你如此态度,想必于王后干系非浅,但为何又连这荷香腐骨散都不识得。”言毕,尹球脸上暴露一丝阴霾的笑容。
“你既未曾见过,如何寻访?”弧厄又问。
过了半晌,尹球将刚换过的茶杯递于弧厄,弧厄随便接过,见此茶光彩幽绿,杯中缓缓冒出一股淡淡热气,似有一阵荷叶的悠悠暗香,香味淡而清醇,爽而不腻,令人天然沉醉。弧厄顿感别致,端起茶盅饮上一口,入口有些甘涩,但不一会,便觉一阵暗香回肠泛动,甚是舒爽。弧厄常日也饮茶,所涉之茶何止百种,却从未有过这般感受,不觉随口赞道:“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