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石父听言一惊,昂首细心打量了那名犬戎军士一番,大愕不已,喃喃的道:“你……你是……太史伯勉?”
赵翎儿带着世人绕过后花圃,又穿过一片假石山,行至一株罗汉松旁停下,秋勉只见松树下乃是一口大枯井,井口被巨石挡住,那巨石成圆盘状,少说也有四五白斤重,四周各嵌了一个粗大的铁环,别离被四根连在地上的铁链锁着,赵翎儿俯下身去,取出那串密牢的钥匙来,将铁环上的锁挨个翻开,刚开了第三个铁环,正欲去开最后一个,忽听司马誉道:“翎儿女人,你且退开。”
到得第五日戌时,郑伯早已埋伏在泾水处的山林两侧,见果然有犬戎雄师行至,浩浩大荡,足有十万以上。郑伯一声喝令,先以滚石滚木攻击犬戎前锋,阻其门路,又命将士对准犬戎中军放箭,直至箭矢放尽为止,一时候喊声震天,犬戎军大惊,顿时乱作一团,纷繁后退。现在天气暗淡,犬戎军没法判定伏兵数量,只能令右前锋孛丁,率轻骑八千,突往林中,雄师则临时退避。戎军退后两里,方有军士来报,雄师伤亡数千,犬戎王大怒,便欲拿申伯问话,现在那里另有申伯的踪迹。
只听虢石父道:“你……你竟然投奔了犬戎,还领犬戎军夜袭我京都,大胆之极,你可知这是番邦卖国的极刑?”
就在犬戎雄师刚行至泾水,申伯便已悄悄退去,命人点着了数日前便已筹办好的烽火,鲁孝公见泾水烟起,便即令两万轻骑,换了犬军装潢,扮作犬戎前锋,直奔镐京而去。秋勉、司马誉与赵翎儿三人,也扮作犬戎兵,随雄师进到城中。
次日一早,三人便来到了郑伯府上,令门人通传,秋勉直言道:“世侄伯勉求见。”不一会,郑伯亲身出门相迎,将三人带至一间茶社,世人坐定,只听郑伯斥责道:“侄儿既已逃脱,还跑返来做甚么,如果让人看到,你小命难保。”
秋勉听言行上前来,在石壁上敲了敲,那石壁丰富,也感受不出甚么非常,又行至石壁边沿处,将耳朵贴在转角的处所,忽听得‘呜呜’声响,秋勉微微点头,言道:“有风声,这石壁前面定是别有洞天。”
雄师进城后,鲁孝公令各军士不得侵民扰民,违令者军法措置,鲁军直奔王宫而去,现在镐都城中防备空虚,王城侍卫不敷千名,那里抵挡得住两万轻骑,只半晌见,鲁孝公便已将泰和宫与万和宫围得水泄不通,虢石父与尹球现在正在泰和宫中,均吓得魂飞魄散,两人商定,由虢石父持虎符,扮作宫人寺人,混出城去提领救兵,尹球则挟天子去万和宫,听候王后褒姒调配。
岂料秋勉却道:“侄儿得以脱身,乃是天子所放,侄儿返来找叔父,也是受天子之命。”随即,将天子现在的情势详细的说与郑伯晓得,又道:“天子放我并缉我,实属无法之举,还望叔父能设法去救天子啊……”言罢,潸然跪地,将幽王玉牌取出,双手高举过甚,呈予郑伯。
赵翎儿听言向后退了几步,只见司马誉跨上前来,闭目调息,俄然猛提一口气,双掌抵在石盘之上,一御气,只听石盘与井口摩擦收回的‘轰轰’响声。紧接着‘咚’的一声巨响,那庞大的石盘竟硬生生被司马誉颠覆在地,井口处现出一条石台阶来,直通地底。
秋勉等人回营后,将事情颠末奉告鲁孝公,鲁孝公叹道:“真是难为郑伯了,只盼明日大事一成,我等当即提兵去救。”
世人相互对望一眼,秋勉便即从身后兵士手中接过火把,顺着石阶率先下到井底,司马誉与赵翎儿紧随厥后,众军士见井底面积甚小,也只下去两人,手拿火把帮手照明,其他均等待在井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