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何人并不首要,何况现在机会尚未成熟,请恕我临时没法相告,但请你信赖,你我目标不异,你有你的不共戴天,我有我的枕干之雠,即便不靠云飞扬,我们联手仍然能够达到目标,当今皇上并非昏君,只是贫乏实权,他有励精图治的雄图伟愿,而薛木两家都是忠臣良将,若得平冤昭雪,当显圣上贤德,定能使万民归心,但如果由外族谋朝篡位,即便承认他们是忠良,也是前朝旧事,何故安抚英魂呢?”
周淑子无法,只得与红漪一道上前,三人别离见礼,何婉心斜昵了二人一眼,慵懒说道:“淑妃越来越会讨巧了,这么快就凑趣新人,真是殷勤啊!如何?皇上现在不去栖凤阁,你是不是在里边儿待不住了?”
闻言,周淑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娘亲亲手为本身做的点心,面前闪现起她朝晨在灶房繁忙的画面,心中不免伤感起来,如果娘亲能在身边该有多好?此时现在,周淑子竟有些记念起还未进宫的日子,固然低声下气,却也舒心结壮。不像现在,整天提心吊胆,吃穿用度皆要本身亲力亲为,深怕被人动了手脚,后宫当中,眼馋本身这龙胎的大有人在,略不留意便会着了别人的道儿,她可不要像红袖和柳媛媛那样,被人卖了都不晓得!
低头拿起一块正要放入嘴里,周淑子蓦地问道:“这是哪儿来的?”
红漪但愿与钗头凤联手,共同为薛木两家昭雪,可对方却并不承情,红漪当即正色道:“话说到这份上,我们也就翻开天窗说亮话了,你凭借云飞扬,不就是想为薛家报仇雪耻吗?可你应当清楚明白,云飞扬绝非善类,他在建安所做的统统都另有目标,而你不过是他手中一颗棋子,本日你有效处,他便能够承诺帮你平冤昭雪,明日若你不再有操纵代价,定弃你如蔽履,他狼子野心,觊觎的乃是我镇阗江山,岂会至心实意帮你?”
“娘娘!您又想甚么呢?太医说了,妊妇切忌忧思费心,对腹中胎儿不好哦!”青青一边说,一边递上一盘芝麻核桃糕,打断了周淑子思路。
“闲看桂花落,满庭空萧瑟。夜来薄锦寒,知是那个过?”红漪拾起地上一枝折断的桂花枝,放在鼻下深深嗅了一口,垂眸轻叹道。
听罢红漪一席话,钗头凤神情不再放肆张扬,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她缓缓放动手中茶盏,轻声道:“娘娘所说,不无事理,可云飞扬多么人物,叛变他即是自寻死路,此事容我好好想想!”
这中秋节才刚过,园子里的桂花就落了一地,金黄精密铺在青石地板上薄薄一层,让人看着不免生出一丝可惜。劈面拂来的风里,尽是桂花香,红漪贪婪地呼吸着,感受着,感受这半晌安宁。
钗头凤深深看着红漪,她所说这统统,本身心知肚明,八岁沦为官妓,亲眼看着母亲和薛家女眷蒙受欺侮,抱恨而终,她当时恨不得杀光天下统统男人,习得一身媚功,只为有朝一日能报仇雪耻,而那些位高权重的男人,不但是酒色之徒,更是老奸大奸的狐狸,除了迷恋她美色,底子没人至心互助,多年来她一向没能得偿所愿,直到遇见云飞扬。
周淑子实在难堪,讪讪一笑回道:“贵妃姐姐那边话,闲来无事出来逛逛,赶巧碰到云妃,便一起结伴逛逛!”
“滚蛋!本宫不要你扶!”何婉心一把推开周淑子,忿忿而去。
周淑子自打在御书房门外无端遭了一番热诚后,便几日未曾出门,她倒不是怕了何婉心,而是一向暗安闲回想那天的景象,一个身怀六甲的妊妇,踉跄着差点跌倒,按理说应当惶恐失措,可那何婉心完整一副没事儿人似得,还将扶她的丫头一把推开,再细看那走路时的身姿身形,毫无粗笨之感,她当真怀有身孕吗?如何越看越不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