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楚淮微微昂首,看了看跪在地上哭声一片的奴婢们,唯独不见王丹凤的影子,按说现在她应当在儿子身边哭天抢地才是,如何会不见人了呢?
“你把毒药换掉就好,为何要换给小世子?他只是个孩子!跟这场恩仇一点干系都没有,他是无辜的!”红袖一脸狰狞,恶狠狠瞪着沁莲咬牙切齿道。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奶妈俄然闯了出去,惶恐失措大喊大呼:“不好了!王爷!不好了,小世子他......”
“承枫,此事你如何看?”雍楚淮长长吐了口气。
丈夫的鲜血不但没能让王丹凤安静下来,反而将她刺激得更加狂怒,撕心裂肺尖啸起来:“为甚么?为甚么?你要护着她?她是个蛇蝎毒妇,你看不见吗?你盲眼了吗?”
“王爷!您保重身材啊!”纪承枫疾步上前,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雍楚淮,他能深切体味到,这个男人现在心中的哀思和痛苦。
“小世子......殁了......”奶妈说完便哇哇大哭起来。
“这个......部属不好说!”
整整一夜,恭王府里灯火透明,统统人都没敢歇息,一个老祖宗,一个小祖宗现在都躺在病榻上,说话做事都要谨慎一万倍,略不留意便会肇事上身。
“你说甚么?”雍楚淮一脸惊诧,不成思议地看了看红袖又看了看王丹凤,这两个女人之间,莫非另有本身不晓得的纠葛?
“王爷!小世子已去,您节哀顺变吧!”纪承枫强忍住眼中泪水,安慰道。
实在现在雍楚淮跟王氏一样,正被丧子之痛啃噬着灵魂,加上方才得知,母亲的病也是因本身而起,懊丧、懊悔和绝望将他推到体味体边沿,乃至于被匕首穿刺手掌,竟感受不到涓滴疼痛。
“我儿子死了,哈哈哈......我儿子死了!你这个暴虐的女人!你杀了我儿子!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王丹凤挥动动手中利刃,狰狞地狂笑着。
“本来你已经晓得了,哈哈哈......你已经晓得了,是这个贱人奉告你的吧?我就晓得,必然是她奉告你的!”
而现在的红袖,就像被人剥光了一样,赤裸裸地闪现在雍楚淮面前,不过闪现的满是卑鄙、暴虐、狡计和叛变,她浑身颤抖,除了沉默,独一能做就只是在内心冷静忏悔。
“你胡说八道甚么?你疯了吗?”雍楚淮一把甩开王氏的手,走到红袖身前,有些惭愧地问道:“你没事吧?她没伤着你把?”
“够了......本王不想再听了......来人!送王妃回房!”雍楚淮颓废地挥了挥手,不再看红袖一眼,便回身而去。
雍楚淮一惊,跳起家孔殷问道:“小世子如何了?你快说!”
“不是不好说,是不敢说吧?以你的聪明才干,岂会猜不出首恶?”雍楚淮倦怠地倚靠在椅背上,揉着太阳穴,语气很有些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