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下来,酒楼不但没有赚到银子,反而还亏了很多,目睹红袖费钱如流水,龙虎兄弟焦心万分。
是否有钱赚,龙虎二人不知,但现在的确亏了很多,眼巴盼望着那些吃喝号令之徒,心被刀割一样疼。
以金色为主调的一楼大厅,桌椅家具全为红木制造,做工邃密,雕工精彩,十二根廊柱环抱大厅,皆以金粉彩釉绘制粉蝶牡丹图,尽显豪华气度,最为绝妙的是,位于大厅中心的舞台,通体采取琉璃锻造,状如莲花,晶莹剔透,在烛火映托下贱光溢彩,配上轻纱幔帐,歌舞美姬,足以闪现梦幻般的富丽。
二楼被豆割成多个独立包厢,每个包厢的定名也富有诗意,桃夭阁,采薇厅,流影斋,蒹葭园……包厢装潢也各有分歧,有的清爽高雅如靡靡细雨浸润民气,有的奥秘浪漫充满异域风情,有的富丽豪侈彰显繁华大气,总之,红袖考虑到了客人分歧需求,只要踏入琉璃馆,总能找到本身喜好的气势。
直到数今后,果如红袖所料,一些脱手豪阔的达官权贵,开端出入琉璃馆,他们被琉璃馆浩繁文人雅士吸引而来,流连于此,亦能显得他们风雅,而那些富甲一方的商贾们想要凑趣权贵,也对琉璃馆趋之若鹜,这些人脱手豪阔,一掷令媛,而为了彰显自家身份,少不了相互费钱攀比,奢糜之风大行其道。
自从决定重修装修以来,从房间布局到装潢安排,从窗檐廊柱到碗碟盘盏,事无大小,红袖一应亲身设想遴选,不求豪侈富丽,但求别具一格,乃至每天挑灯到半夜,辛苦非常,固然辛苦,却能让她忘怀某些东西,以是甘之若饴。
红袖细心翻看着祥云斋送来的布草样料,她彻夜要遴选出帘帐、桌布所需的花色格式,没空理睬小翠,眼都没抬下,轻声道:“你要困了就去睡吧,不消管我!”
太皇太后!您白叟家在天上还好吗?您会不会指责红袖棍骗了您?红袖是偶然的,红袖从未想过要欺瞒伤害任何人,反倒是但愿以本身微薄之力换得天下承平,但是……红袖高估了本身,身份寒微之人,就连爱的资格都没有!又有何资格去谋承平?太皇太后,您曾经教诲红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他们加于我身之痛苦,他日必然会更加讨回,以是,今后非论红袖做了甚么,您必然要谅解我,必然要……
因而乎,这些常日里胸无点墨又想附庸风雅的有钱人,等闲就跌入了红袖的圈套,喝着比别处贵上十倍的酒,吃着比别家贵出十倍的菜,还心甘甘心乐此不彼。
内心一疼,忍不住滑下一滴清泪,转头看小翠,她早已伏在案上昏昏睡去,悄悄给她盖上一件大氅,红袖走到轩窗边,望着天涯那轮弯月,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心中无穷难过。
为了快速集合人气,红袖还特地在开业之初停止了一个鉴诗会,调集天下文人雅士前来以诗会友,参议技艺,若得上乘之作,不但免掉作者在旅店统统开消,还将令媛采办佳作。
亥时刚过,全城欢娱庆贺新年到来,爆仗声当即响彻云霄,震耳欲聋,小翠从速用手堵住耳朵,约摸一盏茶工夫,声音才垂垂消停下来,小翠长长吐了口气:“终究平静了!”
不说还好,一说夜宵,红袖还真觉着有些饿了,因而抬开端笑道:“也成,就给我弄些吃食来吧!”
“主母啊!这些人整天白吃白喝,我们可担不起啊!”
颠末紧锣密鼓的筹办装潢,焕然一新的琉璃馆,在一片鞭炮声中揭开了她奥秘面纱,看着本身倾泻心血的劳动服从,红袖既打动又高傲,之前在皇宫,虽有着令人恋慕的高贵身份,但还是只是男人的从属品罢了,除了侍弄花草,吟词弄曲,几近无事可做,的确就是虚度工夫,现在可好,在琉璃馆,终究找到了本身存在的意义,人生就应当如此,活的萧洒、安闲,更要有代价。